“现在新来的人也不好控制,那个王子墨,不知天高地厚!”是李场长的声音。
“控制新人是要讲究方法的,看中前程的给前程,看中钱的给钱,他们要的无非就这两样”李主任总是自认为有掌控一切的能力,“但是新人,千万不能撕破脸,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啊”,他运筹帷幄。
“这些养殖户打起交道来倒是容易得多,给他几头猪,就堵住了嘴,”李场长拿出一包厚厚的东西塞给了李主任,“这个月就发了两次猪,不多,预计下个月会多一些。”
李主任并没有推辞,接过东西,从衣服中掏出一方便袋,装了进去,“放养户都是大老板,背后都有人,尺度拿捏好了,不能掉以轻心啊”,他像一位军事家,指点江山。
“世纪八场的统计是我表妹,当时为了避嫌,没来我们场,现在——,这个王子墨不好控制啊”,李场长试探的问道。
我们躲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小丫头片子,施加点压力,自己就走人了。”看不清他的脸,但我敢肯定,一定是满脸的不屑。
“王子墨不是和李一春关系特别好吗,她男朋友虽然调走了,但是朋友在这,我看她倒是不受影响”,他应该是皱着眉头,又在盘算什么。
“李一春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她的工作还是做得不错的!”李主任打断他的思绪。
一春回头看了看我,一脸无辜,意思是她并没有同流合污,可是,她比我懂得迂回,更加识时务,暂时的妥协保住了自己,而我,正面的冲突,连累了不少人。
一阵风吹来,背后更觉寒冷了,晚上的山顶有些阴森。
“我先走——”,终于,李主任站起身来,四周看了看,拎着袋子,向山下走去,而我们,脚蹲麻了,也纹丝不动,直到看不见李主任的身影了,李场长站起身,下了山。我们将那瓶二锅头埋在了草丛里,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李主任军人的形象瞬间坍塌了,李场长英俊的面容也变得丑陋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搀扶着,在这漆黑的夜里摸索着。
日子就这么在心惊胆战中煎熬着。场长没有再让我更改发猪的数量,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我不想深究,也不想知道,只是隔三差五,夜里会有一阵阵躁动,只是躁动之后,我们自觉的不去盘点,害怕差异说不清楚。最近养殖户找他更加频繁了,好像他们的交易不仅仅限于发猪的时候,平时死猪了,神通广大的李场长也在给他们想办法。无所谓了,不知者无罪嘛,但是,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和养殖户打交道真是没法弄,死猪了不让我报,说是自己想办法,让我别管,还偷着卖饲料,这孤家寡人的,还受威胁”王战风打来电话,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这不快过年了吗,过完年再说吧,要不你再催催销售部经理,看他怎么说”,我有些心疼,有些担心。
“他好像也没有办法,从老家带了一大批业务员来,对我不怎么上心了,估计好的市场已经没有了,你怎么样啊,你要是干着还行,我就能坚持,你要是不顺心,咱们就走”,他还是那么体贴。
“我挺好的!”,突然间,我咽不下这口气,斗志被激起了,说什么也不能这么轻易走。
“尊敬的陈经理,您好,我是世纪十八场的统计王子墨,怀着忐忑的心情给您写这封信,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一气呵成,写了长长的两千字的信件,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出,这是最后的一搏,尽管知道谁也不值得信任,但是别无他法。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急跳墙!
按下发送件,将邮件发给了陈经理。静静的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几天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风平浪静的,场长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