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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哭,是因为张元宝?”

    “鬼才因为张元宝!范长安你在想什么呢!”秋娘眉一竖,扬手便要打范长安,谁知道长安动作更快,手一扬便将她的手制住,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抱着她道:“杜秋娘,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可是你记住,你这一辈子是我范长安的娘子,也只能是我范长安的娘子。什么张元宝,什么张秋花,他们都已经不在你的生活里。你若是信我,你便早该告诉我这些!你整日将这些惊惶藏在心底,你不难过么?你不难过我都替你难过。你是我范长安的娘子,你曾经说过你不求我荣华富贵,可我更不求你能让你脑子里的那些对未来的惊惶替我驱吉避险!”

    长安说这番话时,用了从未用过的重语气。秋娘一时怔在他怀里,听到后半程时,眼里不知不觉全是泪水,哽咽地回道:“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只怕旁人拿我当妖怪。”

    “你就是妖怪,也是天底下顶漂亮的妖怪!”长安低声回道,一手放开了秋娘,细细地替她抹了泪,抵着她的额头,半晌却也哽咽道:“秋娘,我从来不是什么‘旁人’”。

    两人成婚后,长安日夜睡在秋娘身边,秋娘夜里睡得并不安慰,时常睡着睡着便会咬牙切齿喊着张元宝的名字,长安初时听着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和疑惑,如今这般说开,长安自然是惊讶,可是联想到平日秋娘的异常,他反倒释然了不管秋娘说的过去究竟是否存在,他唯一感激的是,今生秋娘还愿意嫁给他。

    秋娘藏在心中这么许久的事儿总算分享与人知,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未来不管多难,总算有个人能懂她,陪着她。二人成亲这么久,这般才算是彻底的坦诚了,秋娘又是喜悦又是心酸,真是百感交集,抓着长安的手,又是狠狠咬了一口。

    长安“嗷”了一声,便听秋娘说道:“我就怕我在做梦,看到你疼了我就放心了。”

    长安仰天,泪流开心不开心都咬他,他怎么这般命苦?

    许久未见,二人这会正是情到浓时,互相瞧着,眼里都瞧出来,长安禁不住便要对秋娘上下其手,秋娘更是主动踮起脚尖,献上自个儿的唇,两人心意一致,都想好好地交一次公粮,以解多日相思旱情,那知道衣服都还没脱呢,张博兴便子门外猛咳嗽。长安搂着秋娘,嘴里呢喃着“不要分心”,可张博兴在外头越咳越大声,肺都要咳出来似得,长安不得已放开了秋娘,就听到张博兴低着声颇为小心翼翼地在外头嚷道:“长安,范丞相派了人来接你们回家!”

    二人对视了一眼,长安这才想起来,他家老爷子在家可能等得可能要急出火来了,忙带着秋娘收拾了一番,同范老太太匆匆告了别,往家里赶。

    秋娘回府前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从前安平村有个妇人被山贼撸了去,即便后来救回来了,那家的人只说那妇人已是不贞,一纸休书便将那妇人给弃了,那妇人百口莫辩,一狠心,三尺白绫送了自己的命。

    秋娘当时还替那个妇人不值,可如今自己也遭遇这种情形,纵然长安相信她,她还是打心底里不安。若是李氏或者右相一人疑心她,她往后的日子,可如何过下去。

    谁知回了府,范仲良当着众人的面,不过是莫名其妙地宽慰了她几句,只说辛苦她了,留下了长安,便让她退下了,秋娘一头雾水地回了院子,过不久,姚氏笑嘻嘻地过了来,将她拉到一旁道:“嫂子,你可真是不仗义!”

    “啊?”秋娘怔住了。

    姚氏笑道:“你一个人去了观音庙祈福,也不带上我。匆匆忙忙地走,竟是连我都瞒住了。”

    姚氏有絮絮叨叨说了一些,秋娘才知道,当日她被掳走时,内宅里的人京师全然不知,长安将一切打点地清清楚楚,李氏和姚氏只当是秋娘是去观音庙求子去了,李氏原本有些不满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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