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八成。
女人显而易见的心疼和忐忑,莫青璃忽然就笑开了,仿若万朵凋零春花重回枝头,她笑着说道:“那这几年我岂不是不能再舞剑给你看了?”
“我舞给你看,你教我的剑术,我已练得足够好。”
“可我不会弹琴。”
钟离珞将下巴搁在她肩头,轻声喟叹道:“我可以教你。”
死生之外无大事,武功全失又算得了什么,最坏的结果里最好的部分是我们还在一起。
弑楼的势力被全部铲除干净,只余下一个风无影,连城向莫青璃求情将风无影保了下来,其实就算她不说,莫青璃也再没有心力去追究那些陈年旧怨了。
连诀死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所有的事情终于尘归尘c土归土,大家也不再提及。
六月末,莫青璃的伤养得差不多了,打算在弑楼再歇一阵就与连城告别,随钟离珞两人去浪迹天涯,再不管什么凡尘琐事。
七月初七,民间所称的“七夕节”,莫青璃身子已经大好,为了庆祝,众人把七夕过得跟新
年一样热闹,一丛丛的烟花冲上云霄,绚烂多姿。擀面皮c包饺子,连城是所有人里最兴奋的一个,连元宵也包了一大盘,忙活来忙活去,恨不得把全部的活都干了。只可惜并不是所有的活她都能胜任的,比如把土豆丝剁成了土豆泥,把土豆丝做成了土豆条,甚至土豆饼。
最终以黄槿笑着将她赶出厨房而告终。忘记说了,连城与黄槿在莫青璃沉睡的三个月中莫名其妙的便重归于好,现在比谁都腻歪。
一顿饭大大小小,吃得其乐融融,之后赏花弄月,子时将过才各自回房歇息。
莫青璃和钟离珞是被刀兵之声惊醒的,弑楼一经奇袭,二经莫连打斗,毁坏甚多,是以众人住的地方相距甚远,莫青璃和钟离珞先去隔壁房里把长安叫起来,然后才一起去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空气仿佛凝成了一把细针,分分寸寸扎进人的心里。
钟离珞抬手捂住了长安的眼睛。
风无影乱发披面,被一枪穿心而过,钉在了阁前巍峨的门柱上,已经断了气。
黄槿抱着连城,连城躺在地上,长长的眼睫毛盖住了眼睛,嘴角有黑色的血迹。
风无影同连城的关系就像青衣和莫青璃一样,或者更加亲密,因为风无影没有其他的弟弟妹妹来分散他的感情,他甚至将他那点从血腥里开出花来的微末的少年情怀全部寄托在了这个小他十岁的少主身上。
所以当他给黄c连二人道别时没人防备他递过来的酒其中一杯是有毒的,黄槿身有不适也就没有阻止连城代她先喝了自己那杯,而毒就下在了那杯酒里。
那毒是连诀生前的得意之作,无色无味,一入喉肠,登时毙命。
连城的手垂在地上,纤细的指尖捏着一纸素笺,莫青璃蹲下身,看见上面清秀隽婉的字迹:嫁给我,永远做我的妻子。
不知道她们俩之中的谁写的。
沉默像是一把蜿蜒的白刃,良久,黄槿慢慢躬下身,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喉中发出“咯咯”的声响,“哇”的吐出一大滩血。
莫青璃清晰地看到,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死掉了,再也不会活过来。
好像那些过往的岁月,在她身上凝成了琥珀,永远封存。
直到长安率先一嗓子哭了出来,将这一片空洞的死寂无情的撕裂,“连姨她死了是不是?”
钟离珞摸着她的头,轻轻地说道:“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长安不依不饶的哭闹起来:“你骗人,奶奶死的时候你也这么说,这么久了她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你们都是骗子。”
钟离珞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