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啊,你说,是红牡丹好看,还是白荷好看?”静太妃对袁嬷嬷的话并不甚在意,站起身来,让她扶着到了院子里,指着那些开得正艳的花儿,若有所指的问着袁嬷嬷。
“娘娘。花儿们都好看。娘娘的花,是后宫之中最美的。”袁嬷嬷看着那些花儿,真美呀,它们毫无顾忌的释放着它们的美,
“你呀,越来越滑头了!”静太妃嗔了一句,脸上绽出一个笑容,她的心里已经有底了,这花儿好不好看,都是她说了算!
而经过几天的休养,玉儿的身子也好了个差不多,在这几日里,烹雪与扫梅不知从哪里弄了些补身子的药,对她身子的调整很是很用,虽说脸色还是差些,身子也还弱些,肩上的伤虽未痊愈,却已是无甚大碍。
“小主,你在想什么呢?快躺下歇着吧,这几日虽说你的身子好了些,究竟还是弱,经不得风,还是再养养。”见玉儿下得破床,打开那有一块糊纸,没一块糊纸的破窗户,对着外面出神,扫梅忙对玉儿说到,言语关切,生怕小主受了风。
玉儿关上窗,却不依言回去躺着,看着这个破烂的房间,阵旧的家什,布满灰尘的房梁,还有那似乎一吹就会倒的斑驳的墙,让她只有一种凤落平山被当鸡的感觉,这日子,她上世已经过够了!没想到这世,又重复了上世的恶梦,她,高贵的贵族,怎么能在这样的环境里,老死一生?
“小主,你怎么了?”烹雪其实知道这样的地方,委屈了主子,再怎么说,她也是宫里有位份的小主,这观里的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小主呢?那余嬷嬷,就像是这观里地位最高的死人,小主“病”了这么些天,竟是不闻不问,一副生死由她的样子。
玉儿站在这破屋的中间,看着那些破败的家具,窗外那一缕缕鲜艳的阳光,从破窗的小洞里射进来,更是让这房间多了几分阴冷之气。她无心听烹雪的安慰,映入她眼里的景象,狠狠的刺着她的心,清冽的目光扫及这些破东烂西,她狠狠的咬住嘴唇,眼底那抹仇恨的烈火,恨不能把这屋里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小主,现下可怎么办才好?”烹雪见小主一日日的好起来,心下很是安慰,但今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小主,陪着小主,在这样一个死气沉沉,毫无生趣的地方老死么?
“吱吱。”玉儿还没开口,却听得一阵老鼠响,循声看去,竟有一只硕大的老鼠,顺着屋里那张破桌的腿往上爬,那鼠眼里居然一点怕人的意思都没有,嘴里发出的“吱吱”声,像是在向玉儿她们示威:我就在这里爬,在这里啃东西了,怎么的?你还不如我呢,我有自由,你却自由都没有。
烹雪也看到了老鼠,忙对玉儿说到:“小主别怕,奴婢这就把它赶出去。”说着,便要去把那只老鼠赶走。
“等一下!”玉儿抿了抿唇,粉脸上的愤恨之色,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仇人一般,好啊,我竟然落泊到连老鼠都敢欺负的地步了么?脑子里却闪过萧云儿临死前的诅咒:“你这只老鼠,我来生,生生世世都要做猫,生生世世都要让你死无葬生之地!”更是激起了她心里的怨恨,仿佛这只老鼠,就是武媚转世,来向她示威的。
烹雪疑惑的停住脚步,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但从主子难看的脸色上看,她知道小主对这只老鼠十分生气,甚至说是恨极,却不知小主想做什么。
玉儿快步走到桌边,抬起玉足,一脚把见人过来,惊慌窜下逃命的老鼠踩住,再飞快的又一抬脚,狠狠的踩到老鼠身上:“连你也来欺负我!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那老鼠哪里经得起这么狠命的一踩,顿时肚破肠流,一命呜乎。
烹雪只看得呆了,怎么一只老鼠都会引起小主这么大的愤怒,呆呆的站在玉儿身后,看着她把老鼠踩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