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阿兰接回来吧?”说话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此刻正斜身靠在一张纯色的木门边。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应该承受。”书桌边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一只派克金笔,头也未抬,出身地看着桌面,平静地说道。
“那阿巧呢?”风衣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有些悲凉,“她毕竟是你女儿。”
“你不也是她干爹?为什么你不去呢?”
“老林,这是两码事,你知道的。”
“我不想再听关于她的事情,”老林顿了顿,抬起头看了看风衣男,“老梁,我就快找到它了,我必须继续下去——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老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而后叹了口气,转身而去。
“你会后悔的。”老梁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老林回道。
“我不会后悔的我不会后悔的我”老林丢下金笔,干枯地双手无力地捂住脸庞,不住地呢喃。泪,无声地留下。
“祭坛?”胖子惊呼。
“对,祭坛。”阿巧此刻正坐在地上,下巴抵着膝盖,双手抱膝,幽幽地说道。
“祭什么?”
“孩子。”
“孩子?”
“是。”
“这特么的真是丧心病狂!”胖子不住地咋舌。
“那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就是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你你”张启典终于再也忍不住。
阿巧闻言,死死地盯着张启典,良久,她才说出一句“爱信不信”,脸上尽是冷漠。
“这一切早已超出你的计划了吧?”巨石南冷冷看着阿巧,道。
“是超出了。但不是我的计划。”阿巧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平静地说道。
“计划?”胖子似不解。
“我只是想救你们。”
“救我们?——你把我们引到这个摆着臭泡菜的公共浴池就是为了救我们?”胖子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你不该碰他的,”阿巧望了望远处的“巨石男”,又回头看了看那黝黑的洞口:“更不该进去。”
“帅哥我还就踢他了,怎么着,心疼了?”胖子说着,摆出一副极其欠揍的痞子样,“再说了,我还没见过哪个人会丧心病狂地把自己的尸体泡在酸菜坛子里的。”说完,胖子颤颤地看了看一边垂头丧气地张启典,“特么的连脚都剁了,好歹也是自己的尸体啊——就这鬼地方,还特么的怕跑了不成。”
“你们走吧。”阿巧道。
“走?”
“是,从祭坛。”
“难道真要”胖子说着便双手抱肩,头微抬,做祈祷状,“那个咒语是?”
“那些石像都是有规律地摆放的,你们只要不离开那些石像,就可以出去。”阿巧厌恶地看了看胖子,转头对着巨石男道。
“我知道了。”巨石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道。
“你也走吧,”阿巧对着张启典道,“就算你留在这里,你也找不到答案的。”
张启典低垂着头,整个人瘫软地靠在那块黑石上,似乎被这黑石吸食了所有精力般,无气无力,不言不语。
“我可不想和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再搅在一起,帅哥我先走啦!”说着胖子就大步朝着洞壁上的“巨石男”走去,刚走出几步,又回头问道:“跟着东哥的亲戚就不会迷路?”
巨石男何东报以一声招牌冷哼,随即头也不回地朝着那些石像走去。
“你最好别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