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锡端了午饭到房中,见许半青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睡着,而桌上早饭却是分好未动,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凑到床边一看,床上人紧闭着眼,原本白皙的脸上竟泛了些青灰色。忙自被中拽出她胳膊,搭在脉上一探,顿时变了脸色,推了推床上人,唤道:“许侍卫?许侍卫?”
床上人却纹丝不动。
白炎锡忙走了出去,唤人去找大夫。然心里却清楚,许半青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了。
许半青当日向怀仁帝转述平凉王府发生的事时并没有说自己中了毒,因此皇上也没有吩咐下来。只叫他带着许半青躲到李总管的老家去。李总管是瑞县人,瑞县离京城有八百多里,赶马车跑了一天一夜,便是快马飞奔回去报信,最少也要七八个时辰。而这瑞县里又哪有什么好大夫?想了想,唯有先看看这边大夫怎么说,另一边再叫人回京去报信。
这座宅子里俱是李总管的人,到了京城还要通过李总管才能联系到宫中,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再看床上的人,面上那层青灰色又重了些。
这时外面有个小厮唤道:“白侍卫,大夫来了。”这小厮却是龙卫那边的人。龙卫并不被外人所知,是皇上的私卫,除了保护皇上安全以外,也做些情报方面的工作。白炎锡听到那小厮的声音,心头一喜,若是通过龙卫那边传消息给皇上,却是要便利许多。忙将那小厮唤过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
那小厮点点头,“小的这就去办。”一闪身就跑了出去。
白炎锡虽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却对这龙卫也不甚了解,只期盼他们能尽快把消息送到宫中。
另有一个婆子将大夫请了进来。
那大夫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到了床边缓缓坐下,探了探许半青手腕,又扒开许半青的眼睑瞧了瞧,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贵府还是预备一下吧。”
“你这大夫怎么说话呢?”那婆子立时斥道。
白炎锡早想到此节,只略有些失望的道:“送大夫回去吧。”
大夫刚走,床上许半青呻吟一声,白炎锡忙凑上前去。
许半青只觉得喉咙像被火烧过一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指了指桌上水壶。白炎锡见状忙倒了杯水递过来。
许半青抬手去接水杯,水却洒了满床。
今天是第三天了!许半青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自己在平凉王府中的毒,今天该吃药了!但那药她却放在石榴胡同自己的房间里了!这都怪怀仁帝!好端端的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她送到这种鬼地方来!眼中便有了些不满之色。
白炎锡重又倒了杯水来,扶着她的头灌了下去。许半青这才觉得喉咙间好了一些。
“你觉得怎样了?”白炎锡问道。
许半青摇摇头,除了喉咙痛以外,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提不起力气来。不过这才是第一次发作,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只不知道这毒如果不吃那药的话,是直接就发作死掉呢,还是先遭什么罪?看看桌上摆着两份饭菜,知道已经下午了。许半青忖道,看样子这药是慢性的,今天只是提不起力气,之后不知道又会怎样。
“我已经派人去京里了。”白炎锡看着她两眼不住乱转的样子,知她无甚不适,略有些放下心来。
许半青抿抿嘴,就算皇上知道了又能如何?解药在她家里,而且皇上也不知道她中了毒。就算解药拿来了,那一瓶也不过是三十天的药量。平凉王叫她拿皇上断袖的证据出来,她没办,反而把实情告诉给皇上,平凉王不杀她就不错了,怎么还会给她解药?
转而又想到自己真是糊涂,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若是她当时就想到把中毒的事情也告诉皇上,当时也能想到办法。她不就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