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胜于无。许半青乐得轻松,盘算着多休息段时间才回去当差。
倒是朱立升听说她伤好后依旧要回去当差,不由有些沮丧,“伯母不是说叫你不要去了吗?”
许半青撇了撇嘴:“谁知道皇上怎么回事,明知道我是女的了,非但没治我的罪,反倒还叫我继续做侍卫。”
朱立升斜倚在靠椅上,两眼望着她,又问道:“你可好些了?”
“好是好些了。”许半青扭了扭身子:“就是伤口有些痒痒的。”
朱立升嗤笑出声,叮嘱道:“想是伤口长合了,你可千万别抓。”
“这还用你说!”许半青皱了皱眉,又挪了个舒服的姿势避免压迫到伤口。开玩笑,她好歹也活了二十九年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就算再痒,她也会忍着。
朱立升犹觉得不足一样,说道:“若是留下疤来,可不大好看。”
许半青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又不是在别的地方。连我自己都看不到。”
“你看不到,有人看得到。”朱立升凉凉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望了眼她,“若是将来洞房花烛时”
这话若是两个男人之间说,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现下朱立升已经知道她是女人,又提出过要娶她,再说这种话,就带了些许调戏的味道,许半青登时红了脸,啐道:“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朱立升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你又知道与我没关系了?”心底却有些焦急,上次他说想向许家提亲被平凉王驳回以后,别说再提这件事,父亲单是见了他就没什么好脸色。加上皇上不知哪根筋不对,又叫许半青伤好后依旧回去当差,由不得他不防着。虽是皇上现在并未对许半青如何,可谁又能担保以后呢?不得不说,怀仁帝对许半青,那可真是关爱有加到了让人忍不住要多想的地步。
许半青并不知朱立升心里转着什么念头,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年纪尚小,而且她也并不确定朱立升以后会不会是个好伴侣。更何况她与朱立升相识才多久?虽是她穿过来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心中也有些好感,可是在朱立升眼里,却并不是新与她相识。他所识得的许半青,应该是他口中那个虽爽朗却不太合群的原主吧?那他想要娶的到底是自己,还是这个身体的原主呢?
许半青在作为齐涵之的二十九年里,原就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初识情窦之时,难免有些忐忑与猜忌。
二人各怀着心思,交谈便有些词不达意起来。已是十月底了,天黑的早,眼见天色将晚,朱立升这才依依不舍的作别。
朱立升走了没多久,许有年便回来了。一进家门便直奔许半青处。
许半青刚刚从靠椅上站起身来,见父亲来了,忙行了个礼:“父亲。”
自得知自己并不是许有年亲生,她就不再叫许有年为爹了,只是敬称其为父亲。许有年不知是并未发觉,还是完全不在意,只摆摆手:“你起来做什么,伤口还没完全好,要好好休息。”
“原是坐了好半天了,躺了这些天,身上都要生锈了。”许半青解释说。
许有年这才点点头,问道:“你今日感觉怎样了?”这话他每日回来都要问上一遍,其实伤口哪有好得那么快?就算是什么灵丹妙药,也许要个过程。细纠起来每日感觉都差不多,但确确实实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好多了。”许半青的回答也一如往昔。
许有年却不似往日一般问两句就走,反而一弯身坐在了适才朱立升坐的位子上,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父亲可是有什么事?”许半青见状便问道。
许有年眼睛不知望向何处,沉默半晌,突然收回视线,说道:“我去看看你娘准备好晚饭没有。”站起身竟逃也似的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