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致平。”舒舒推开书房的门探头进来。
我从电脑前抬头:“嗯?”
“你忙吗?”她问。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本来很忙,但你如果想和我说事情的话,我可以暂时不忙。”
她这才期期艾艾地往我的书桌走,走到我身边时,她又顾左右言其他:“你真的不忙吗?”
“忙啊,这个项目很重要。”我帮她将头发拂到耳后,来美国两年多了,刚开始时她不大适应这边的生活。后来认识了一对华人夫妇,那对夫妇有个农庄,她见天的去农庄帮忙。我有时候不让她,怕她累着,她嘴上答应,只要我去上班了,她就又跑去农庄了。
“那你还要忙多久?”她搂住我的脖子,踮着脚尖努力地和我平视着。
“半年。”我认真地说。
“半年?”她夸张地叫起来,“也太久了了吧。”
“好了,你已经铺垫了这么多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和我说什么?”我捏捏她的鼻子。
“我想回国。”她用手指轻轻画着我的胸膛。
“回国?怎么突然想回国了?”我微微皱眉,抓住她的手指。当年的城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这两年才算慢慢的安定下来了。
“就,就想回去了。”她又搂住我的脖子,“我一个人回去,好不好?”
“不行。”我断然拒绝,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国?我琢磨着她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想了想,我问:“是不是允凡想你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摇完又叹气:“一年见几次,他也才四岁多,哪里知道想我?甚至,他以为唐清宁现在的老婆才是他的亲妈吧。我听赵姐说,唐清宁的老婆对孩子很好。”
我嗯一声,没有多话。我们出国后没多久,唐清宁就把唐允凡接回了国,我才知道,他当初把孩子送到美国,就是为了躲避我妈的毒手。
赵姐转而去了唐清宁那里,重新接过了带唐允凡的担子。也幸好赵姐带着,舒舒才少了几分担忧。
“致平。”她默了片刻又喊我。
“嗯?”我极有耐心地看她。
“你真的没有想过要当爸爸吗?”她总算问出来了。
“程舒也。”我的心砰砰跳起来,扶住她的双肩,我着急地问:“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许再卖关子了。”
她咬着唇,低头看自己的脚,半晌才嘀咕道:“我这个月的例假推迟了一个星期了,我,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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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去出差那几天来的吗?”我简直要被她搞疯了,生孩子这事儿,当年我们就有约定。我不要她为我冒险,为此,我坚决要去做结扎手术,也给她科普过结扎对男人的身体没有伤害。她死活的不答应,说避孕就可以了,她不要我去遭那个罪,万一手术出点意外,我要是不举了什么的,她这辈子就要生活在悔恨中。
商量了几次,她始终都不肯答应,最后这事儿就这么拖下来了。
“对不起,致平。”她看出我是真生气了,嗫嗫着不敢再说了。
“走,我们现在去医院。”我拉过她的手。
她拖住我:“我已经去过了,我,我怀孕了。”
我如同被雷劈了一下,记忆里,她挣扎在死亡线上,我等在手术室门口的绝望袭来,我松开了她的手。
“致平。”她吓得上前来抱住我,“你说话,你别吓我啊。”
“你为什么要回国?”我问。
“我想,想吃一些小吃,只有城有。”她的眼泪流出来,“致平,你不要让我去做流产,我想生下这个孩子,我保证我只生这一个。”
“舒舒。”我心里很乱,她已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