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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仁怀淡淡一笑:“思过侯若是对槿儿情深不渝,说不得便会将槿儿在灵堂停放过天,再不济也要买副上好的棺椁下葬。幸亏只是用锦被裹了草草掩埋,否则哪有我施救的机会?”

    刘晟睿听他左一句“还好”c右一句“幸亏”,话语里满是讥讽之意,虽然听来句句刺心,但事到如今却也无可奈何,只想解开心中疑团:“木姑娘那时究竟得了什么病?”

    李仁怀却不回答,轻轻扶着木槿,瞟了他一眼道:“我夫妻二人远道而来看望候爷,却被凉在风里站了半晌,莫非这便是候爷的待客之道么?”

    刘晟睿冷哼一声,转身向一处房舍走去,那房舍与一般农户的房屋相差无几,是一座一进的四合院。李仁怀唇角微翘,扶着木槿施施然跟在后面。

    经过一处竹篱笆围栏,里面有七八只鸡正刨土觅食,刘晟睿将竹篮中的杂草倒在围栏里,鸡群便围过来啄食。他顺手将竹篮挂在篱笆上,又在井里汲了水来将手洗净,方带着李木二人继续前行。

    木槿见他动作极是娴熟自然,哪里还当年身为王爷之时养尊处优c睥睨天下的影子,不由暗叹此人毅力之强,身遭遇巨变,竟然不曾颓废,在这一方小天地中过得怡然自得。

    少倾,三人来到房前,见宅门正中挂着一个木制匾额,上面写着斗大的“怡养居”三字,字体圆润,应出自刘晟睿之手。

    刘晟睿走进院子,提高了声音唤道:“夫人,有客到了,上茶!”一边来到客堂,在主位上坐了。

    李仁怀携木槿在下首坐了,木槿抬眼四处打量,见正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写着“十年一觉京华梦,如今且付笑谈中”字迹与宅门匾额上的相同,也是刘晟睿手笔。房中陈设极是简洁,桌椅均是寻常的榆木所制,并无多余的摆设。

    过不多时,一个女子奉上茶来,她虽然布衣荆钗,却也难掩阿娜秀丽姿容。她将粗陶茶盏分放在三人桌前,退到刘晟睿身傍。

    刘晟检指着李仁怀向那女子道:“此人是当今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见皇上可免跪拜的逍遥侯李侯爷,这位是”他指向木槿,神色一暗,略微一顿方道,“这位是李候爷的夫人。”

    复又向李木二人道:“此乃拙荆。”刘夫人向二人点头示意,脸上虽然挂着浅浅笑意,那笑容中却隐有愁苦之意,让人见之心酸。

    李仁怀喝了一口茶,入口极是苦涩,放下杯子道:“记得当日有两位夫人随行,如今怎么只见到一位?”

    刘晟睿面上涌现出淡淡的悲凉之意:“我那结发妻子经不得连翻打击,离京之时便已病入膏肓,还未到江开,便丢下我独自去了。”说罢仰天长叹一声。

    李仁怀沉声道:“这到与前朝废太子如出一辙。”

    刘晟睿神思似乎飘到很远,半晌方回过神来,摇头苦笑道:“当真是报应不爽!只是没想到这报应却是应在我妻子身上,实是不该!”

    李仁怀看了看木槿,轻笑一声道:“一个女人而已,对思过侯来说不值一哂,候爷当下务必保重身体,他日东山再起,这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他这话说得刻薄,木槿听了不由微微皱了眉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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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晟睿闻之却似无动于衷,只轻轻叹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我在夺嫡之时,便知此举不成功便成仁,一败涂地之余还能留得性命在此享受田园之乐,实在是要谢谢当今圣上宽厚仁德。”

    李仁怀见他言语中极是淡泊,似乎确没有了雄心壮志,且此间处处都流露出归隐田园c悠然自在之意,兀自觉得不放心,以手轻轻敲着桌面道:“思过侯此言差矣,候爷年富力强,若在此闲居一世,未免埋没了才华,实是可惜。莫若我适时向皇上进言,让候爷回京也好c留任地方也罢,好歹有个施为之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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