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罡韬被拘的消息在朋友们中间引起轩然大波,最着急上火的当然是郝唯珺,她哪有心情上班,挖空心思想着“打捞”顾罡韬的办法。她的一个女同学的丈夫是检察官,郝唯珺从这位检察官嘴里了解了顾罡韬的案情。检察官认为,顾罡韬的案子很简单,关键是那120万元如果能还上,民不告官不究,他顶多是个免予起诉的问题。
郝唯珺听了检察官的分析,心里略微踏实了些,顾罡韬没有别的问题,只是这一笔钱,这使她颇感欣慰。但是下一个问题又来了,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到哪儿去弄呢?
郝唯珺知道顾罡韬有很多朋友,也清楚关键时刻肝胆相照c挺身而出的朋友首先应该是齐浩楠。她把辛弦和淘气夫妇都约到自己家,想和大家商量一下,看看能凑多少钱。
淘气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对赵天星说:“你妹夫不是倒腾粮油生意的,你当大舅子的从来没给他开过口,不行在他那儿先倒一下。”
赵天星顿了一下,摇摇头说:“咱先听听大家的意见。齐夫人都请来了,还愁解决不了这个老大难?”
淘气白了他一眼说:“唯珺火急火燎把罡子最铁的朋友叫来,不是开研讨会的,必须要刀下见菜。”
赵天星叹气道:“谁让咱们不是大富豪呢,我们家的家底老婆知道,里里外外翻腾一遍”
郝唯珺解释道:“事情太突然,真是难为大伙了。不过大家请放心,不管钱是自己的还是托亲戚朋友借来的,我都打借条,按贷款付息。只是要快一点,已经三天过去了,多一天他就在里面多受一天罪。”说完,郝唯珺的眼圈都红了。
辛弦道:“关键时刻,大伙不能光动嘴,就是有天大的困难,必须付诸行动,就像淘气说的,要刀下见菜!”
淘气立刻作出反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喝完这杯茶就去,儿子他七大姑八大姨我挨个跑。”
赵天星垂头丧气地说:“我可以陪你一块跑,要是蹭破脸皮讨不到咋办?”
淘气心里气不顺,她一听就火了,怒气便向赵天星倾泻过去:“你真是个白眼狼,上学的时候,尹松铁军他们欺负你,罡子整天护着你插队的时候,他有一个馍都要给你掰一半招工指标来了,你急得抓耳挠腮,他硬是把机会让给了你罡子出事了,你连个亮堂话都不敢说,你还有没有人味?”
赵天星听不下去了:“我没说不帮忙呀,可我那两下子大伙都知道,就是把我卖了能换几个钱?我认为咱们现在凑钱不现实,得想点别的办法,比如,咱们能不能想法抓住臭臭那个骗子。”
郝唯珺说:“公安正找着呢,能不能抓到,啥时候抓到就不是我们的事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罡子捞出来。”
辛弦说:“要越快越好,我回去让浩楠想办法,他手里好歹还有点儿权力,或许能找哪家企业帮帮忙。”说罢又问,“乱子是尹松惹的,他现在干吗呢?”
赵天星说:“听说带了几个弟兄,四处找臭臭,有人见过,说他两眼布满了血丝,嘴角都急出了燎泡,这家伙是个一根筋,我的第六感觉他迟早要干出惊天动地的事,不然就不是尹松了。”
送走大家,郝唯珺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她想哭,却欲哭无泪。环顾四壁,这是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小家,一处租来的两居室的单元房。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新婚夫妇能有这样一套房子也算是奢华了。
当初爸爸妈妈让他们住在一起,理由很充足,既能省钱,相互之间也有个照顾。但是顾罡韬死活不愿意。顾罡韬的心思郝唯珺当然清楚,跟当官的岳父住在一起,未免有吃软饭的嫌疑,再说这也绝不符合顾罡韬的性格另外,小两口新婚燕尔,跟老人住在一起也有诸多不便。所以父母的意思到了女儿这里先就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