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也是知道安蓉的脾气的,本想着她闹上一场也就算了,没想到事情却变成了这般局面,心中对安蓉半是怨艾,半是心疼,忙跟着以丹急匆匆赶到了望雪苑的耳房中,打开门一看,也不禁吓了一大跳。
平日穿着打扮考究的安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身上还穿着前个儿的衣服,皱在一团,像是在草地里打了几个滚,双眼肿的像是核桃一般,嘴皮子早已干涸的全是白皮皮,惹得玉容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玉容姐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呢?要不要我去告诉二姑娘一声?”以丹也全然没了主心骨,纵然是玉容来了,有了拿主意的人,但是这安蓉依旧是二姑娘身边的人,到底是放任不管还是去请大夫总要有二姑娘一句话才是。
玉容点点头,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方道“那就麻烦你去禀告二姑娘一声,还请二姑娘差人帮安蓉请个大夫来才是,要不然,安蓉怕是熬不过去呢!”
以丹应了一声准备离开,却又听到了玉容有些沙哑的声音,“你告诉二姑娘一声,纵然安蓉有千般不是万般不是,但她还是跟着二姑娘一起长大的,伺候了二姑娘这么些年也算是尽心尽力,还请二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权当安蓉这次是着了魔靥,原谅她这一次吧!”
以丹何尝不明白玉容的意思,二姑娘不仅在秋姑娘跟前丢了面子,前儿的事儿在崔府上下更是传了个遍,二姑娘气得连饭都吃不下,怕是她这会儿子凑上去也是没有什么好果子,请不请得来大夫还是两说,说不准她还落得一顿埋怨
不过到底是一条性命,以丹将玉容方才的话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遍,忙跑了出去。
见着屋子里没了外人,玉容一把就将安蓉紧紧搂在了怀中,泪水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地落下,“我的妹子啊!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和爹娘交代”
安蓉烧的迷迷糊糊的,朦胧中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她本以为自己在做梦,结果这会儿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凉意,睁开眼一看,果然见着姐姐抱着自己在流泪。
她虚弱地抓住玉容的袖子,喘了几口气,才道:“大姐,你来呢!”
“不就是昨儿一天的功夫,你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玉容的心像是被刀子硬生生挖去了一块似的,她从小最疼的就是这个聪明伶俐的妹妹,要不然,也不会在一干妹妹中偏偏带了安蓉进崔府,没想到到了最后,自己却是害了她!
病着的人都是特别脆弱的,安蓉这会儿子眼泪也是簌簌往下落,哑着嗓子说道:“大姐,我我心里好难受,我处处为二姑娘着想,可二姑娘却这般对我,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大姐,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好妹妹,你歇着,可别说话了,瞧着你这个难受劲儿,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当初带你来崔府,就是想叫你过上好日子,要不然我也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功夫将你送到二姑娘身边”说着,玉容的眼泪也跟着落下来,说是心疼妹妹那不假,可她从小就在崔府长大,自然什么叫做尊卑有别,偏偏玉容却不明白,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咱们是当下人的,平日里不管再怎么风光,那也是主子给的,这一点你怎么不明白?那二姑娘罚你,恼你,你只能乖乖受着,待二姑娘气消了,再去二姑娘面前好好求一求,要知道,二姑娘气的不是你,气的是王妈妈没能为她做主,不过找个人撒气罢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见着自己的亲人来了,安蓉的眼泪落得更厉害了。
玉容见状,拿着帕子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叹了口气道:“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怎么你就想不明白?方才我来的时候,王妈妈已经起了,听说了这事儿要我转告你,说当下人的怎么能顺着自己的性子来,莫说是你我,就是她,看着风光,但在太太跟前吃瘪受委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