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农家有人吗?有人在吗?农家”黑暗里走了数十里后终于看到了一点微弱的烛光,沈明月母子三人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叫门。
沈明月抬了抬手,不敢用力地拍打那扇破落的木门,着急地一遍遍询问:“农家,农家有人吗?”
“嘘!娘,你听。”无双上前阻止母亲再度叫门,拉着倾城上前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果然不一会屋内便传出一阵阵虚弱的咳嗽声,听声音该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无双听了听屋内的动静,抬头对母亲说道:“娘,你就说你略懂医术,让他开门,你可以救屋内的病人。”
“可娘并不懂医术啊!”
“你不这样说他是不会让我们借宿的!难道你忍心让倾城露宿荒野?她会生病的!”无双暴戾地拉高了音量,面若寒霜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满眼不满。
沈明月一滞,看了看女儿苍白的脸色,咬了咬牙,再度开口:“农家,屋内可是有病人?我家世代行医,小女子略略懂些药理,您可否开门,让我看看那位病人,或许,我可以医治她。”
“听声音该是位上了年纪的婆婆,这病应该是顽疾了,久治不愈,近日定是咳出血来了,再不治疗,绝熬不过今夜。”无双趴在门边上听了一会,然后将自己猜测的情况告诉母亲。
沈明月会意,忙对着屋内说道:“农家,婆婆最近可是咳血了?您开开门吧!再不医治,婆婆的身子是吃不消的。”
沈明月话音刚落便听见屋内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然后破旧的木门被打开,执着烛火的老人从屋内走出,扑通一声便跪在沈明月面前,也顾不得地上的泥污,一连叩额几个响头:“菩萨啊,观世音菩萨,您救救我家老婆子吧!她她快不行了您救救她啊”
“老人家,快起来,快起来”沈明月连忙搀扶地上的七旬老人,略带愧疚地说道,“老人家,我不是什么菩萨,你快起来。”沈明月正扶着老人余光掠过无双身上,心中一惊,无双眼底涌出嗜血的狂热,漆黑的瞳仁流光溢彩,在黑夜里明亮得惊人。
“倾城,怎么了?”无双正准备上前却被身后的妹妹拉住了衣角,转过身时只见花倾城斜斜地倒了过来,无双连忙伸手去接,将她扶住,“怎么了,倾城,你是怎么了?”无双不小心触碰到倾城裸露在衣襟外的肌肤,这才发现她浑身滚烫得吓人,连声惊呼,慌乱失措。
花倾城只觉得头晕目眩,喉头干渴得就要裂开,眼睛几乎睁不开,艰难地抬起手覆在无双的右手上,低低地说了句:“哥哥,不要”便晕了过去。
“倾城,倾城”花无双大乱,惊恐地瞪大了眼,眼眶里竟生生多了许多细细密密的血丝。
沈明月放开老人连忙抱起地上的女儿,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心底大骇:“倾城,你发烧了,烧成这样,这可怎么办好?这可怎么办好?”沈明月正在慌乱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无双都做了些什么,等她察觉到不对劲时转身一看,老人已经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失去知觉。而无双却从屋内走了出来,眼底阴寒得慑人。
“双儿,你干什么!”
“把倾城给我!把倾城给我!”
沈明月愣在原地,被眼前的少年无情的语气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时间竟忘了他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嫡亲骨肉。在他冷漠的眼神下,沈明月如坠冰窖。
花无双粗鲁地从母亲怀里夺过妹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吃力地朝屋内走去。
沈明月愣了愣,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身后晕倒在地的老人,于心不忍,愧疚地将他扶起,搀扶着进了屋,刚进门便看见歪倒在床边的老妇人,那定是方才咳嗽的老婆婆了。
狭小的农舍内陈旧破落,昭示着主人家的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