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原来的华夜喜欢吃什么喝什么？自然是华凌云说什么我应什么了。

    皇帝听见我这话，却把头慢慢地转了过来，一双眼睛精光闪烁，然后，慢慢地笑了。

    &一t;是啊，这酒的确是夜儿喜欢的&一t;他重复了一次，接着又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

    &一t;如今夜儿身体里的人，是谁？&一t;

    &一t;如今夜儿身体里的人，是谁？&一t;

    此话一出，我顿时有如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几乎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找回一点儿溃散的意识，却又觉得像是数九寒天兜头一盆冰水淋下，从头寒到脚底。

    穿帮，也就两个字，上下嘴皮一碰的工夫。

    华凌云两根手指拈着酒杯笑得一脸云淡风清波澜不动，我面对着他汗流浃背学老僧入定。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若是早就知道我是假的华夜，为什么一开始不把我剐了，怎么又独独挑了今天摊牌？

    看过的宫廷大戏读过的正史野史里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阴谋阳谋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扯不清理还乱地缠了我一脑子乱麻，这九曲十八弯，哪条才是出路？

    我承认，我不是想这些的料。于是心一横，豁出去了！

    反正横竖是个死，死也要死得明白！

    主意打定，我反倒冷静下来，问：&一t;怎么看出来的？&一t;到了这份儿上，我居然还能手指稳稳地捏住酒杯，保持声音不打颤，也算是个人才了华凌云笑得越发温和，我越发心惊肉跳。

    &一t;夜儿肚子里有几滴墨水朕会不知道？要让风大人主动认输，若不是真有过人之处，他会那么好相与？就夜儿那文墨不通的，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好歹夜儿也是朕的九皇弟，从小看着长大的，一下子转了性子换了个人儿似的，朕会看不出来？&一t;敢情一开始就被拆穿了？我就知道我不该和那个小白脸赌气逞能！

    我死瞪着华凌云，茫然地看着他嘴巴继续一张一张再一张。

    &一t;朕是你的皇兄，王爷们又何尝不是？更何况太后？你可是她老人家肚子里出来的，母子连心，掉根头发都知道，况且还换了个人？&一t;他一口气倒豆子，倒到现在八成口渴了，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然后接着倒。

    &一t;话到这分上，朕也只问你一句。&一t;他两眼精光闪烁，牢牢地盯着我。

    &一t;这身体，可是真的夜儿不是？&一t;

    &一t;当然是真的。&一t;我点头。

    &一t;那就对了。&一t;华凌云又是一笑，只是这次的笑容带了几分的无奈和惋惜，&一t;夜儿那性子，做事太损又不听人劝，朕也一直不安，总觉得会出事，果然是应了。&一t;唔言下之意就是说华夜做那些缺德事情损阴德，老天爷报应了吧？

    我心想。

    &一t;你原本叫什么？&一t;华凌云问。

    &一t;华莹莹。&一t;我老实回答。

    &一t;华莹莹？华&一t;皇帝眯起眼睛喃喃念了几遍，&一t;原来如此，也算是有缘了。&一t;他又睁眼看看我，然后指指那第三只酒杯：&一t;今儿个，夜儿就走了整整一百天了，叫你来，算是替夜儿送一程吧。&一t;原来这杯酒是给真正的华夜准备的。百日祭，也就意味着，我上这个身子，已经足足一百天！

    默默无语地陪着华凌云又喝了一杯，我偷眼瞧他脸色，有点悲伤，不过还算平静，不像是要发飙的样子，但话说回来了，这个皇帝我一直觉得他有点喜怒不形于色，光看脸色能看出来个鬼？说不定他下一秒就微笑着叫人把我绑出午门砍了！

    这个念头憋在我心里委实难过，明明知道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