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已经不在了,他的儿孙们继承了他这门技艺,只是,他们不再手工炒制了,而是改做了大烤炉,这样产量就上去了,味道却比从前逊色了不少。
刚走进回民街,就看到在炒货行的门口,停着一辆清平市牌照的车,他认得这车,是姚斌的,他想开过去,不想跟姚斌碰面,但是晚了,姚斌拎着一袋花生米出来了。而且,姚斌已经认出彭长宜的车,他站在那儿,等着彭长宜下车。
彭长宜不能再往前开了,他停下车,开开车门,走了出来。姚斌一手拎着花生米,一手伸过来跟彭长宜握手。
“师兄,你也回来了?”彭长宜握着姚斌的手说道。
姚斌说:“是啊,长宜,买了花生米我就想,该跟你喝顿了。”
彭长宜说:“呵呵,你买这么多是带回走吗?”
“是啊,老孟喜欢吃,我就多买了几斤,现在天气潮,容易反性。”
彭长宜说:“是啊,我也是买几斤带走,别处的味道不如咱们这个。尽管他们改进了工艺,还是比别处的味道地道。”
姚斌说:“你去买吧,我等你,我联系人,看看卢辉他们干嘛呢,中午你没事的话,咱们哥几个聚聚。”
彭长宜说:“行,我没事,就是下午头三点送孩子学外语,你们定好饭店告诉我,我直接去饭店找你们。”
姚斌说:“那也行,我先走。一会见。”
“一会见。”彭长宜说着,就进了炒货行的门内。
等他拎着一袋五香花生米出来的时候,见姚斌并没走,姚斌见他出来,就降下车窗,说道:“长宜,我约了京海c曹南,我现在去接卢辉,你去接部长,咱们十一点半中铁餐厅百合厅。”
彭长宜弯着身子说道:“你给部长打电话了?”
“是的,他在家等着呢。我先走了。”
“那好吧。”彭长宜上了自己的车。
他跟姚斌的后面,走了一段路后他就拐向了另一条胡同。正在这时,电话响了。他瞄了一眼,是舒晴,他便将车停在拐角处一棵大槐树下,接通了电话。
“你好啊——”彭长宜说道。
“你好啊——”舒晴也学着他的口气说道。
这几天他们没怎么联系,舒晴出差了,带着她课题组成员去南方考察了。
彭长宜笑着说:“那边热吗?”
“还好,能接受,我们到的这几天,天天下雨,今天刚晴天,晴天就闷热,比咱们北方闷热多了。”
彭长宜说:“那你要注意防暑了,出门打伞,防晒霜什么的多往脸上抹点,抹厚点,还有大西瓜什么的多吃点,去暑。”
“哈哈。”舒晴笑着说:“典型的彭式关怀,你就不会把这些话说得浪漫一些吗?”
彭长宜也笑了,“彭式关怀”是舒晴最近给他起的绰号,每当他对她表示关怀的时候,保准她就会这么说。他也知道该怎样把“彭式关怀”的语言转变成浪漫的语言,但是他总觉得那是二十多岁年轻人玩的浪漫,他这个年纪,有他的浪漫方式,只是这种浪漫的语气,从他嘴里出来后,就被舒晴打上了鲜明的烙印,那就是“彭式关怀”。
他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才不那么傻呢,对着电话浪漫了半天,连人我都见不着,那不是干着急没办法的事吗?”
彭长宜说的没错,自从舒晴走后,他们还真的没见过面呢。
舒晴娇嗔地说道:“越说你就越实际。”
“那是了,你想想,我对着电话,跟你说着浪漫的情话,说到最后我热血沸腾,连你人毛儿也看不见,手都摸不着,最后还不是从天上掉到地上,那滋味更不好受,还不如我就一直在地上呆着,省得跌的屁股疼。”
“哈哈。”舒晴笑了,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