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兄弟鬩牆
當晚天馬山莊席開十餘桌,宴請群豪。同時在會中宣布被錄取的人,魯大坤c徐蒲田c田單c史遊等都在其中,泰半是在演武會上賣命出力的人,柳抱真父子的用意至為明顯。
方惟深因在群豪面前遭逢重大挫辱,自覺無顏,再加上兒子方毅夫門牙被打掉,有礙觀瞻,雖然柳抱真熱絡招納,父子兩人仍雙雙懇辭。柳抱真只好請他們先靜心養傷,等傷勢好轉再走。
我則跟冷鐵面一起坐在主桌,被奉為上賓,備受禮遇。
至於丁叮則跟柳蟬翼同席而坐,兩人不時低頭交談,好像挺有話聊,笑聲陣陣傳來。
席上大家對我今日的表現讚譽有加,對於我這個從前常遭人白眼的人而言,簡直是諛詞如潮。
我應對之間只是假癡假呆,託稱記不起發生何事。幸運取勝全仗有降妖伏魔的本領,也不是我武功出眾,大家聽了都半信半疑。
冷鐵面只是淡然旁觀,面無表情,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甚麼。
酒過數巡,大家興緻越來越高昂,敬酒勸酒之聲不絕於耳。
酒酣耳熱之時,天馬山莊的老二柳豹亭突然向走到柳蟬翼和丁叮這一桌,對著一個長相清麗的少婦敬起酒來:「嫂子,很久沒跟妳說過話了,今天難得,敬妳一杯,恭喜妳嫁個如意郎君。」他醉眼醉語:「嫁個一心一意對妳的人。絕不會像我這樣,四處招惹其他女人。」他的語調有點高亢,說的也不算是壞話,但那少婦原本歡樂的臉色卻瞬間沉了下來,沒作應答。
柳蟬翼見狀道:「二哥,開開心心喝酒,今晚就別說這些了。」「怎麼我又說錯話了」柳豹亭酒氣冲天:「今天妳們開心,我可不開心。更何況我說大嫂嫁給大哥是嫁對了,這樣有錯嗎」他轉向柳鷹揚:「大哥,你說我哪裡說錯了。人家說你背著大嫂跟其他女人如何如何,我當是放屁。能娶到嫂子是天幸,大哥又怎會那麼沒良心,做這種讓嫂子不開心的事」這話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但話一出我注意到連柳鷹揚臉色也沉了下來。
冷鐵面只是靜靜觀察,神色漠然。
柳抱真手一揮:「千牛,少爺醉了,先扶他回房去。」衛千牛應命起身,誰知柳豹亭聲音越來越響:「我話還沒說完,酒也還沒喝夠。幹嘛急著趕我走,怕我丟你們的臉是不是」這下連原本吆喝划酒拳的人都靜了下來,人人面面相覷,不知到底發生甚麼事。
「那你覺得你現在是為我們增光嗎」柳鷹揚不快全寫在臉上。
柳豹亭矛頭突然轉向柳鷹揚:「你既掌權又掌錢,山莊的光環已全在你身上,我又怎麼幫你增光?你平常就愛管東管西,今天我不過多喝兩杯酒,多說幾句話,不會這樣你也要管吧」他的語氣忿忿不平,不明內情的人大概會推斷他平日受到許多壓抑。
賓客眾多,柳抱真儘量克制自己的情緒:「你還不承認喝多了,你看腳都站不穩了。」「千牛,快扶他進去內堂。」柳豹亭以手示意,止住衛千牛往前:「爹,我有話說,我不吐不快啊。」「說話既要看時機,也要看得不得體。等你清醒一點,明天再說吧。」柳抱真只怕他當眾又要說出什麼貽笑大方的話,不想讓他再多言。
柳豹亭情緒卻似止不住的山洪:「大哥說話,你就立刻言聽計從,我說話就要等明天。你當我是什麼啊我也算是你的親生兒子耶!」他突然指向我:「這個人才來幾天,我覺得你對他都比對我好。你到底有沒有一絲一毫父親疼愛兒子的心啊?」我莫名其妙突然成了箭靶。
柳豹亭宣洩不滿,一發不可收拾:「你好的都留給大哥,就連我喜歡的女人哼」他的眼神留駐在那長相端麗的嫂子臉龐,醉臉透著忿恨,繼續說著:「如果當我是兒子,有事何不當面跟我說為什麼要透過三弟?」老三柳敬田聞言,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