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現眼,快滾到一旁吧。」座席之上突然站起一人,熊腰虎背,臉上透著大大的不快。丁叮記心頗佳,低語提醒我:「是那個使三截棍的方惟深。」方惟深直視王五峰,冷冷道:「成名英雄竟然向小輩施暗算,豈不更丟人現眼?」他方才見王五峰袍袖微動,方毅夫立刻受傷,而「黃面錦蛇」王五峰除了以「錦蛇繞樹功」馳名外,另以暗器著稱,自必此人出手無疑。
他見王五峰輕描淡寫傷人於無形,而且行事不見光明,不由得暗自戒備,生怕暴遭奇襲。
白元光一旁冷笑:「人家出手如電,看不清人家出手,便說人家暗算,豈不可笑」王五峰臉皮倒也不薄:「正是。我在大庭廣眾下正面出手,又不是從背面偷襲,光明正大,怎叫暗算像他那樣子說話,要不是看他年輕識淺,早代他長輩好好教訓他了。」方惟深臉一寒:「犬子不才,我自教導,不勞費心。」眾人輕「哦」一聲,這才知曉原來方惟深和方毅夫兩人是父子。兒子受辱,父親出頭,自是人情之常。
方毅夫大叫:「爹,原來是這黃臉皮的傢伙暗算我,讓孩兒先來會會他。」王五峰道:「很好,你爹教子無方,養出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自行送上門讓我教訓,我倒也樂意。」「倚老賣老。吃我幾拳,待會可別說年輕力壯的在欺負大叔。」方毅夫拳起風生,直搗王五峰前胸。
方惟深清楚兒子武藝與王五峰相差甚遠,對方又立意不善,生怕他吃大虧,急呼:「毅夫,快退下。」那知方毅夫怒火填胸,於他父親的話全不理會。
王五峰冷笑道:「這便是方家著稱的十字戰拳嗎不過如此。」只見他側步斜身,方毅夫一拳落空,啪的一響,臉頰已吃了一記耳光。
丁叮低嘆:「差太多了,差太多了。」我眼神一飄,遠望柳蟬翼,她似也正看著我和丁叮的親暱舉止,兩人視線一觸,她又迅即迴避,不知她正想些什麼。
就在我分神之際,方毅夫屁股又著了一記飛腿,霎時人如皮球,連滾帶翻,仆跌在地。
那料方毅夫武功雖然不濟,人卻頗為硬氣。一爬起身,三拳連環,朝王五峰急打,口中一邊大嚷:「我跟你拼了。」眾人見他唇青鼻腫,仍然酣戰不休,勢若瘋虎,也不禁佩服他的勇悍。
方惟深又叫道:「毅夫,快退下。聽到沒」方毅夫紅了眼睛,一味狂攻猛打,但王五峰卻把他當猴兒戲耍:「真是不知自量。」雙手急扣,如鷹捉小雞,擒住方毅夫前胸,一甩就把他甩到了半空。
方毅夫在空中兩手亂舞,叫聲未歇,身體急墜,轟然撞倒了一座兵器架。
方惟深顧念兒子安危,已快按捺不住,幾度想搶步場中。
這時方毅夫剛爬起身,一見雕弓羽箭散落在地,彎身拾起,叱道:「看箭。」一箭飛射王五峰面門。
情勢演變,已不像武藝切磋,倒像是性命相博。
柳抱真一見方毅夫挽弓搭箭,急叫:「方兄弟,不可。」他可萬萬不想鬧出傷亡,但為時已晚。
方毅夫弓馬嫻熟,其時與王五峰相距不過十步,箭一離弦,立刻發出咻咻激響,又勁又急。
處在王五峰身後演武場邊的觀眾生恐王五峰一閃身,怒箭會射到自己,膽小的蹲身抱頭,膽大的提物欲擋,亂作一團。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王五峰一抄手便將箭接住,手法乾淨俐落。他本身是暗器名家,這些只當是小兒科。
剛才狼狽逃竄的都顯得不好意思,左瞧右看,希望旁人沒留意到自己的醜態。
王五峰意甚不屑:「我便讓你射三箭,免得人家說我欺負你這個黃口小兒。」「少賣狂。」方毅夫暴喝,三箭連環射出。
王五峰身不動,步不轉,輕巧的將箭一一接住。
方毅夫正擬發第四箭,只聽得「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