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间抉择两难。
唐萱不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和“想和这个人过一辈子”是两回事。
唐萱就是那种,想着“这辈子,我要是嫁给荀悦,那该多好啊!”的人。
嫁给荀悦,好处多多。
嫁到荀府,唐萱又能给荀悦做饭补衣,还能和妯娌妹妹小唐安聊天解闷儿。相公勤劳肯干,没灾没祸,俩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夫妻相聚,临窗画眉;夫妻别离,鸿雁传书。那该是多么十全十美的幸福。再生几个闺女和儿子,闺女像自己,儿子像他,那又该是多么圆满!
而现在,她居然要入宫。
真是,老天不与人方便。
头一次,唐萱觉得,当初张罗唐安亲事的时候,应该把自己的也一并料理了。如今无媒无聘,要使力,也只能指望荀悦那边了。
虽然,有时,唐萱也回忐忑,她想嫁,荀悦未必愿意娶。
就算愿意娶,也未必娶得了。
在现代,婚嫁都是难题,更何况古代?唐萱,从来就没有这么累过。
唐安给唐萱端了一碗水:“姐,想什么呢?思多伤脾,忧多伤肺。”
“你说,荀悦他喜不喜欢我?”唐萱枕在胳膊上,躺在席子上支着腿,心里有点钝钝的难受。
“肯定是喜欢的。要不然,又帮你默书又吃你的饭,为的是什么?”唐安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来来回回总是问同一个问题。
“对啊,从来都不是喜不喜欢的事,而是,有多喜欢。”唐萱把头埋在被子里。
牵手,喜欢即可。可要继续往下走,光靠喜欢,是不够的。
唐萱一身了无牵挂,可荀悦,却有娘,有一群的叔叔。这亲事,纵然二人能起得了头儿,那结果能不能有,还得看他人。
若是这样就罢了,现在她又要入宫,又要和曹节c王甫这群大宦官混在一起;形象,真是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了。止这一条,任何士族,都可以有理有据的不承认她这个媳妇。
所以,趁没入宫之前,唐萱想把话和荀悦挑明。成不成,首先要尽人事,然后才知天命。
唐萱翻了个身,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日上竿头。
唐安早早就醒了,但唐萱不开起床这个头儿,她也就不起,任由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冒着酸水儿。
“姐~饿~”唐安猫声猫气地叫了叫她。
唐萱一捂耳朵:“我睡得头晕,你让我歇会儿。”
过会儿,唐安也头晕了,饿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妈呀,不会是荀家没事儿派人来慰问家属的吧!
姐妹俩掀起被子就起!穿衣服!照镜子!漱口!一气呵成!
“来啦来啦,请稍等!!”唐萱一脚趿拉着鞋,一只手提好另外一只鞋,一蹦一跳的就要去开门。
不行,妇容有毁。开门之前,她扶住门框犹豫了一下,复又整理整理衣服,抹平头发,检查鞋子是不是都穿好了,又拿袖子擦擦脸上的油啊灰啊什么的,气沉丹田,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捂着一只耳朵的荀攸。唐萱大舒一口气。好歹不是来吊丧的。不过,荀攸这耳朵?!
“这耳朵!天啊,是不是昨天我把你压倒的时候伤着的?”唐萱看着荀攸捂着耳朵,做贼心虚。
她本不想用“压倒”这个令人玩味的词,但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也不能和荀攸那样,睁眼说瞎话地问“莫不是昨天你扶我的时候伤着的?”否则她唐萱成什么了?一把钢刀?扶一下就能划着?算了,压倒就压倒吧。
“不是不是,和姐姐无关。”荀攸忙摆手,这一摆手,就把那只耳朵曝光了。
“哎呦,荀攸啊,你惹谁了被打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