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倒是稀奇。”宣远帝一边走在青石小路上,一边问着跟在身后的少女。
“臣的父亲希望臣能够成为一个决断坚强之人,才为臣取了这个名字。”峥嵘小步走着,离他即不会太近,也没有太远,说话的声音恰如其分能让宣远帝听清楚。
“你的父亲?”宣远帝想了片刻,方道,“便是那位战死在沙场的忠勇王?”
“不错,忠勇王左利正是臣的父亲。”峥嵘按耐住心头的震惊,回答道。
“怪不得你不愿嫁玄儿为妻,原来是为了此事。”宣远帝故意试探她,她倘若对东方玄还有恨,自然对大郑也一样有恨。峥嵘猜到他的心思,略带惊慌地回答道:“陛下误会了,峥嵘求陛下取消与北静王的指婚,并非因为此事,是别有原因的。”
“哦?那你倒说说,是因为什么。”宣远帝饶有兴趣地问。
峥嵘轻咬樱唇,抬头怯怯地望了宣远帝一眼,又一幅怕要被他瞧出心思的害怕模样,匆匆低下头去,两朵红云飞上脸颊。她心中无限苦涩,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哪里还有其他选择?那一抬眼一低眉间的柔情,尽数被宣远帝看在眼里,饶是像他这般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也不禁心驰神往,这可是自冯昭仪之后,再也没有过的事啊!
自冯昭仪病故之死,这后宫里再也没有一个女子能像她那般令宣远帝牵肠挂断,而眼前这名清丽的少女,不管气质还是容貌,都不输于冯昭仪,甚至还有过之,虽缺了冯昭仪身上独有的清冷感,却更加惹人怜爱。宣远帝的眸光愈加深沉,哪怕峥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也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李自忠在他们后头跟着,看到宣远帝的神情,便知这位蜀国女官,是注定要被收入后宫的。他虽什么都不说,却也比任何人都瞧得更清楚,左峥嵘会出现在这里,会一反过去冷淡的模样,想必都是受了贞静夫人的提点。
“以玄儿的xìng子,倒也当真不适合你。”宣远帝为她开脱。
“此事还要多谢陛下成全。”峥嵘感激地说道。宣远帝摆了摆手,笑道:“那日在殿上,你已经向朕说了多次道谢的话,你从蜀国千里而来,朕自然不能太为难你,此事便当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峥嵘柔顺的应了一声,向前迈了两步,与宣远帝的距离更加接近了一些。宣远帝闻到她身上似兰似麝的清雅香气,问道:“你用的是何香料,倒十分特别。”
峥嵘一怔,看了看自己身上,低眉说道:“臣并未用香料,这是臣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气味,不小心冲撞了陛下,臣这便退后。”说着,她的脚步便要往后移去,宣远帝却在这时忽然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将拉拉到自己身边,全然没有避讳后头跟随的宫人,说道:“不,朕喜欢这个问题,你便跟在朕身边吧。”
那只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明明只要轻轻一挣,峥嵘就可以挣脱他的束缚,然而她不能这样做,哪怕心里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厌恶至极,她也不能这样做。宣远帝带着她在园中漫步,李自忠叫宫人们都退后三步,远远跟着,不敢打扰宣远帝的雅兴。芝兰从园外走来,看到这阵势也不敢贸然靠近,偷偷向李自忠道:“李公公,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夫人都在厅里候着了,是否请陛下前去用膳?”
宣远帝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此前是来陪贞静夫人过生辰,眼里只能看得见身旁千娇百媚的美人,李自忠有些为难,但他终究还是要顾及到贞静夫人的颜面,上前紧走几步,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午膳时间到了,夫人请陛下去前厅用膳。”
宣远帝虽然舍不得眼前这好时光,但今天到底还是贞静夫人的生辰,他点了点头,这才松开峥嵘,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去。午膳自然是丰富的,每一样都是贞静夫人精心准备的吃食,色香味俱全,令人瞧上一眼都觉得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