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望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姐姐,此事宜早不宜迟,晚了怕会夜长梦多。”玉容郡主虽说刁蛮任xìng,但也没做过下dú害人这种事,伸手去摸了摸怀里的玉瓶,神色里也有几分紧张,但只要一想到左峥嵘的种种罪行,她心中便再也没有半分犹豫。
离开水月轩后,桂月原以为玉容郡主会回刘府去,没想到她绕过御花园,径直往揽星殿方向走了过去。桂月拉住她焦急地说道:“郡主,前头就是质子的居然,按规矩你不宜靠近啊!”
“还不都是在宫里吗,有什么不能靠近的,难不成前头还养着老虎?”玉容郡主不悦地横了她一眼,完全没有停下脚步。揽星殿就在眼前,论规模与水月轩不相上下,但比水月轩多了几分沉静与肃穆,玉容郡主站在殿门前看见里面忙碌的宫人,眼中充满了不屑。
不过就是战降国出来的皇子与女官,过去有着再高贵的身份又能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轮为大郑的奴仆,说什么给予于皇子同等的待遇,还不就是阶下囚吗,能住在这样的宫殿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竟还不知足,变着法儿想要攀龙附凤,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玉容郡主越想越是嫉恨,涂着腥红蔻丹的手指深深扎进掌心皮ròu里,恨意在眼中一层一层涂抹上去,身着玄色女官服的峥嵘就在此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只是并未发现站在殿外的玉容郡主。看着那道身影走进一间屋子,玉容郡主勾起唇角,那抹笑意似刀尖一般冰冷。
左峥嵘,走着瞧吧,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当峥嵘从房中走出来时,玉容郡主已经转身离去,她只隐约看见一道人影从殿门口闪过,却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只当是偶然路过的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已经入春了,她正在跟雅风一起清点冬日的用品,将它们一一收拾好放进库房,已备来年不时之需。
雅风提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铜手炉走过来,问道:“姐姐,这个物件也收件库房里吗?”
“先放在外头吧,天气或许还会转凉,殿下畏寒,兴许还能派上用场。”峥嵘说道。雅风点点头,见周围没什么人,便道:“姐姐你发现没有,殿下自从跟北静王开始练剑,身体便好了许多,连走路都比平日快了些许呢!”
“你观察的倒是仔细。”峥嵘取笑她。
雅风红着脸道:“我日日都倍伴在殿下身边,旁人看不出来的事,我还能看不出来吗?姐姐,我现在真觉得习武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强身健体呀,你说是不是?”
峥嵘之所以没有阻止楚南习武,也正是这个原因,楚南自小体质较弱,瑞云王后怜惜这个幼子,也不愿意让他舞刀弄剑,再加上楚南xìng格孤僻,久而之之便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清冷病弱。满公公已经将现在皇宫里正在发生的事秘密传回蜀国,或许楚南很上就要踏上争权夺位之路,那必然是非常艰险的过程,拥有好的体魄跟足以自保的剑术,都不是一件坏事。
想起满公公之前所说的话,峥嵘就忍不住一声叹息。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够心硬,可林薇儿跟冯昭仪的死让她明白,其实她最想要的,还是保护好身边的人。林薇儿千里迢迢跟着他们来到郑国,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若非有东方玄帮助埋葬她,或许她现在就跟容笃笃一样被扔在乱葬岗上,成为被野兽啃噬的食物。曾经有过一阵,峥嵘确实怒其不争,可她们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表姐妹,她不能将林薇儿平安带回蜀国,至少也要让她入土为安。
峥嵘感激东方玄的相助,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原谅他昔日的所做所为,那些深刻入骨的伤痕,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身处这利yù横流的权位中心,每一个人都不能做到独善其身,包括东方玄,也包括东方平。
对于这位郑国太子,峥嵘并没有偏见,他温文尔雅,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