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谷大用忍不住,小声喊了唐伯虎一声。
唐伯虎终于警醒,抬起了头。
一见朱厚照就站在自己的桌案前,唐伯虎惊得手中毛笔都掉落在纸上了。也幸亏他此时是在打草稿,否则,单是污损卷面,就足以让唐伯虎名落孙山了。
“朱公……皇上!”唐伯虎惊慌之下,也顾不上掉落的毛笔了,立即站了起来。
“别慌,快坐下!”朱厚照压低声音,对唐伯虎说道。
“这……”唐伯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
“皇上叫你做,你敢抗旨?”谷大用yīn森森的说道。
“学生……遵旨!”唐伯虎只好坐下了。
朱厚照瞪了谷大用一眼:“老谷,别多嘴,当心吓着唐公子。”
谷大用讪讪一笑。
朱厚照对着唐伯虎,露出了两排大门牙。“唐公子别紧张,咱们又不是初次见面。”
“学生……以前不识真龙天子,罪过罪过!”唐伯虎赔罪,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以后你也不许认识朕。”朱厚照忽然说道。
唐伯虎茫然的望向朱厚照。
“朕的意思是说,出了贡院这个门,你依然拿我当朱寿。”朱厚照小声解释道,“尤其是秋香那里,你可不要泄了朕的真实身份。”
唐伯虎恍然大悟:“学生明白了。”
考场另一侧,华观已经巡视到了祝枝山的号房。他见祝枝山在望着对面出身,好奇心作祟之下,也朝对面望了过去。
这一看,华观就大感惊奇了。皇上怎么跟这个考生说了那么多话?不大对劲啊!
祝枝山也发现了华观,连忙收回目光,拿起笔继续书写。
华观看了祝枝山一眼,便抬步向唐伯虎的号房走去。
那边,朱厚照却已经结束了与唐伯虎的jiāo谈,抬步正往祝枝山这边走来。
华观见朱厚照往这边走,便停下了步子。
朱厚照走到祝枝山的号房跟前,就想打发走华观。“太师,你我jiāo换一下,你再去巡视那边可好?”
“皇上,老臣年纪大了,能少走几步路,就想少走几步。不如还是由老臣巡视这边吧。”华观竟然固执起来了。
“呃,这个……”朱厚照没法了。对于华观这位老师,他还是很尊敬的。既然华观倚老卖老,他也不好抹开面子,硬赶华观走啊。
无奈之下,朱厚照只好当着华观的面,长话短说的对祝枝山说道:“等考完了,你问问唐寅,朕对他说了什么。”
祝枝山忙站起身,对着朱厚照一拱手:“学生遵旨!”他的心理素质,倒是比唐伯虎要强一些。
华观眼见朱厚照与祝枝山jiāo谈,心中惊疑更重了。
“皇上莫非与这个两个考生相识?”华观直接问朱厚照。
“哦,朕是见过他们几面。”朱厚照实话实说。
华观一听,便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祝枝山,又望了唐伯虎一眼。
朱厚照又巡视起来,华观主动跟上。
“太师,等考试结束了,能否把这个两个学子的答卷,给朕一观啊!”朱厚照忽然向华观要求道。
华观脸色一怔,随即朝朱厚照拱手:“皇上,请恕老臣不能奉旨。”
“为何?”
“皇上容禀,我朝科举,采用的是糊名、誊录的制度。在未阅完卷,点录考中之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也无法提前指名抽阅某个考生的答卷。”
所谓糊名制,就是糊住考生写在答卷上的名字籍贯。在糊名之后,就要挑拣出污损的答卷,直接弃之一旁,连誊录都免了。
所谓誊录,就是由专人对已经糊名的答卷,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