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他们怎么会这样?”郝香一边习惯性地拿手机拍照一边问周围的人。有人告诉她说:“他们吃了鲲的肉,然后脸上就长出这种东西来了。”
郝香一听毛骨悚然:“不会吧,鲲的肉有毒的?”她以前也拍摄过吃怪兽肉中毒的人,症状千奇百怪,眼前这两个还算好的。于是她赶紧打电话给张三鲜:“你先别做了,鲲的肉好像有问题,快过来看看。”
“怎么回事?那里怎么了?”张三鲜一边听电话一边朝郝香那里望,看到她正远远地冲他招手,“有人中毒了?行我过来看看。”说完挂了电话跑了过去。
到了跟前一看,地上两个人正拼命地挠脸,张三鲜把那个女游客的手摁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对旁边人说:“按着她别让她挠了,越挠长得越快。郝香,跟我去拿几个鲍鱼来。”
“鲍鱼?”郝香不明白,但还是跟着他去了。回到帐篷里,张三鲜从装小海鲜的水桶里扒了几只活鲍鱼出来,递给郝香两只:“走。”
然后他们又回到两个人那里,张三鲜让旁边的人按好女游客,他就开始用鲍鱼在她脸上擦。说也奇怪,那鲍鱼跟刮胡刀一样,一擦就薅下来一大片海苔,只擦了几下女游客脸上的海苔就全掉了,而且是连根脱落。
“就这样弄。”他对郝香说。郝香看得发呆,“哦”了一声后也硬着头皮去给吴不食这么弄,忍着密集恐惧用鲍鱼在他脸上一擦,没想到一下就把海苔擦掉一大片,一点也没伤到皮肉。她一愣,兴奋起来:“好灵啊。”随即在吴不食脸上左刷又刷,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绿色海苔被一大片一大片地刮掉,她有一种莫名其妙很爽的感觉。
等头上的海苔被清理完了,两人才慢慢恢复了理智。张三鲜问他们:“你们吃了什么东西?”
女游客忿忿地指着吴不食说:“就是这人做的鱼片!”
吴不食郁闷:“我看那肉好好的啊,哪知道吃了脸上长海苔的,哎妈真是痒到脑子里去了。”
张三鲜让他带路去了他摊位上,看了看他放在盘里等着切的鱼肉,表面有点发绿,就问:“这肉你从什么部位切的?”
吴不食往鲲一指:“就它身上嘛,我带你去看。”
到了鲲跟前,张三鲜看到鱼身表面有一处被炸弹炸过的地方没有鳞片,还有被刀切过的痕迹,就问他:“你是从这儿割肉的?”
“对。”
“你不应该从外面取肉的,而且还是在这种伤口的地方,这里的肉不干净。”
郝香质问吴不食:“昨天张师傅都说了不要在外面取肉,你怎么还从外面割?”
吴不食苦着脸说:“钻进去太麻烦了,又挤又脏。我看这里没有鳞片就直接在这儿切了。”
张三鲜指着鱼身破损的表皮说:“我之所以建议从里面切不光是为了防腐,还因为鲲的身体表面有很多寄生物,不干净。”他指着鱼皮上密密麻麻的藤壶和海藻:“这些还算好,你们刚才感染的那种就比较危险了,那是鲸尸藻,一种寄生藻类,很难杀死,喜欢长在宿主伤口处。就是因为你图省事从被炸弹炸开的地方下刀,才会取了这些已经被污染的肉。”
郝香问:“那为什么这种寄生藻用鲍鱼一擦就能擦掉呢?”
张三鲜说:“这没什么稀奇的,鲍鱼专吃海藻,是它天敌,所以它一碰到鲍鱼就会自己从附着物上脱落,寻找下一个宿主去了。”
吴不食好像松了口气:“就是说鲲肉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出在这个什么藻上?”
郝香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样你就没责任啦?卫生不过关照样是你的失职!照样要曝光!”
吴不食在电视上见过郝香,知道这个伶牙俐齿的女记者不好惹,赶紧讨好她:“郝记者,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