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神厨李上次输给张三鲜,心里到现在还有些介怀,但又不能表现得太小气,只好不冷不热地也冲张三鲜点了下头:“来得挺早啊张师傅。”他看了看鲲,又说:“这么大条鱼,张师傅觉得我们应该从哪开始切?”
张三鲜说:“外面不要动,从里面开始切,尽量不要损坏外面的鱼鳞。”
“哦?为什么?”神厨李不痛不痒地应道。这时其他的料理师们也转过头来,他们知道这个姓张的年轻人有两把刷子,所以也想听听他怎么说。
张三鲜敲了敲鲲身上足有汽车引擎盖那么大的鳞片,鳞片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宛如厚重的青铜器:“鲲本身的肉质就不容易腐烂,再加上这层鳞片的控温能力非常强,足以抵挡夏季的高温。切割这么大的鱼作业量太大了,绝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留住鳞片的话可以保证肉在短时间内不会腐烂,不然很有可能发生‘鲸爆’类的事故。”
神厨李说:“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得钻进鱼肚子里去,从里往外割肉?”
“对,就像做糖心萝卜一样,从里面掏空它。”张三鲜笑着做了个挖的动作。
神厨李点头:“有道理。郝记者,你不把他这段话播一下吗?正好给其他人也提个醒。”
“嗯?你们在说什么?”郝香正被风吹得昏昏欲睡,听到有人叫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神厨李皮笑肉不笑地说:“张师傅发表重要讲话呢,你不向全国人民传达一下他对切割工作的指导意见?”
郝香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摄像头,埋怨张三鲜:“你刚说什么了,为什么不叫我?重说一遍!”
张三鲜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行了行了,赶紧开始干活吧,趁着现在人还不多先找个好位子。”
于是他从车厢里拿出工具,准备开始动手了。郝香看他套上密封服,就把备用的那套也拿了过来开始穿。
张三鲜说:“你也要进去?穿这个可不舒服。”
“那当然。”郝香把手机装进透明密封袋里,“上次没进去拍我就后悔了。”
张三鲜笑道:“里面都是内脏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好拍的,你进去可别嫌恶心。”
“我连命案现场都拍过,还怕这个。快走吧快走吧。”说着推着张三鲜就走。张三鲜帮她调了一下气瓶的阀门,叮嘱道:“到了里面注意着点气压计,气不够就赶紧出去,千万别拉开拉链。”
“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的。”郝香催促着。于是张三鲜拿起工具箱朝鲲走了过去,沿着体侧找到了一处被炸弹炸开的豁口,侧身费力地挤了进去。郝香跟在他后面,一只脚塞进去,两手用力扒着豁口两边的肉把身体探进去,结果进去一半就被卡住了,像三明治一样被鱼肉死死地夹在中间,连气都透不过来,只好喊:“我动不了了!”
张三鲜听见她喊,回过身来抓住她的手臂,使劲把她拉了出来,笑道:“怎么样不好走吧,一上来就被门挤了。”
郝香喘着粗气一本正经地说:“那是因为我胸围太大才被卡住的,哪像你飞机场一挤就进来了。”
张三鲜一边笑一边给她打开头灯:“可我看你是肚子那里被卡住了呀。”
“胡说八道。”郝香打了他一下,看着周围红红白白的内脏和肉,说:“你准备从哪儿下手?我看这块肉挺嫩的,要不先切这块?”
张三鲜一边往里挤一边说:“先别忙,我先带你去弄点开胃小菜。”
“什么开胃菜?”郝香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在内脏上摸来摸去。
最后他看准了一节肠子:“就这里吧。”说着把刀用力插进肠壁,一手握着刀把一手推着刀背,用力向右划去,割开了一条两米多长的口子,一股水顿时从割口里涌了出来,郝香猝不及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