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虫卵早就孵化了,如今它们却赖在土里,说明了什么?说明它们没那个实力扛过迟来的春寒。
动物的感知比人要敏锐,大家都知道,每逢地震、海啸等天灾前夕,都会伴随着各种动物异常一起出现,如今这种情况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罗秋韵不得不让罗通他们停下耕作的准备,并且细心讲解清楚为何要这样做,反正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明白,罗家的地今年是必须推迟春耕的。
而且,不仅是后山这些山地,便是租种出去的稻田,罗秋韵也让余彪等人分开去通知。
此外,考虑到事情的严重xìng,罗秋韵还特意到老村长家作了一番解释,让老村长劝说众乡亲暂时不要开耕,免得浪费种子。
“秋韵啊,你说的这个可是真的?要是说不准,乡亲们到时候可得埋怨我了。”老村长其实挺为难的,他是想相信罗秋韵,但这事没个参考,万一不是倒春寒怎么办?
无故延迟春耕,便是他身为一村的领袖,也要遭到众人责骂,何况他上头还有官府管着。
罗秋韵虽然能理解他犹豫不决,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万一处理不当,受灾的就是乡亲们了,所以,她觉得自己的态度可以更强硬一点,便是不能成功,也至少努力过……
“村长老伯,小女子在陈家村安家落户,往日可没少受您的照顾,要不是这回事情严重,我也不会亲自登门劝说你,据我推测,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机会出现倒春寒。”
罗秋韵说罢,顿了顿,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老村长又接着往下说,“倘若这个时候大家都把种子种下啦,到时候春寒一来怎么办?乡亲们可有应对之策?那可是关乎民生与xìng命攸关的大事,我岂会胡说不成。”
“这,……这可真……哎,我该怎么办?苍天呐!”老人家自是左右为难,因为延迟春耕,不管最后如何,至少要比往常少个一二成的收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点头。
但是,要是真有倒春寒,正如罗秋韵说的那般,乡亲们如果把种子都种下了,哪里来的第二批种子给他们再种一轮?这可是关于xìng命的大事,他岂敢随便。
想着这些,老村长咬咬牙总算狠下心来,道:“我这就去劝说乡亲们延迟春耕。”
老村长终究相信了罗秋韵的话,诚如罗秋韵她自己说的,散布谣言对她而言一点好处也没有,可她却找上门来,为的是什么?自己身为村长,又岂能输给一个弱女子。
罗秋韵目送老村长离开,尽管已经说服了他老人家帮忙,但是面对众多的乡亲,她却没把握每一个人都会相信自己说的,而那些不相信的人,只要倒春寒一来,便可预见他们凄惨的未来。
从老村长家出来,罗秋韵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附近的田地里收集更多的证据,结果全都表明她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
“天立,明日你走一趟县衙,把这封信jiāo给永安县令,至于怎么做,就看他了。”罗秋韵回到家,犹豫了许久才动笔写下一封信jiāo给罗天立保管。
“姐,你有几分把握?今年真有倒春寒么?”罗天立虽然天天上学堂,但对于罗秋韵近日的奇怪举动还是了解的,不过,他和其他人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害怕我连累你?”罗秋韵忽然问了句。
罗天立当场摇摇头,表明立场说:“怎么会,姐做什么我身为弟弟的都要支持,大不了被下狱,被流放,我都奉陪。”
“傻孩子。”罗秋韵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中却是十分感动的。
“天立,姐不会让你被我连累下狱或者流放的,这件事我现在有九成九的把握,一定会有倒春寒出现,只是如今相信的人并不多,但愿永安知县不会令咱们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