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这样断断续续地做梦,贾迎春病了。
木讷的二姑娘病了,而且有一病不起的迹象。三个大丫鬟都急的瘦了一圈。
各个姐妹们都来过几次,林黛玉忧心忡忡地,眼睛似个核桃一般。贾宝玉看着十分心疼,便央求了老太太,去请了太医。
因着先时贾迎春安慰林黛玉,林黛玉很在老太太面前说了迎春的好话,算爱屋及乌,也算投桃报李,贾太君二话没说拿了自己名帖请了王太医过来。
王夫人也一副焦急的模样,毕竟人养在她这儿呢。
邢夫人王熙凤也是一脸心焦,就算迎春再木讷,那也是大房的人,面子上总不能过不去。
王太医背着个医药箱过来,拿了脉枕便上去把脉:“贵府小姐上月是不是病过一回?”
司棋连忙跪下回道:“回太医,是的。上回病了,姑娘没让声张,说是抗一抗就过去了。果然没过几天天,姑娘便好了个七七八八,后来府里大喜,姑娘的病更好了,便也忘了这事。”
贾太君何许人也,冷眼一扫便知其中有猫腻,只是碍着现在有外人不便发作罢了。
司棋浑身没来由一抖,赵嬷嬷心虚地在旁边站着不说话。
王夫人没来由地头皮发麻。
王太医也是人精,没问什么,左右一个不得宠的庶女罢了,又问道:“什么症候?”
司棋道看了一眼在一旁装模作样地赵嬷嬷道:“先是没胃口,不思饮食,后来有些高热,只是慢慢褪去了”她看着赵嬷嬷欲言又止。
贾太君深深地看了赵嬷嬷一眼,又扫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身子板得笔直,目不斜视。
王太医道:“这便是了,想是忧虑过重,上次病了没及时调养过来,这下忧虑过重,郁结于心,夜不成寐,即便睡了也是时时靥醒,是也不是?”
司棋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在外面守夜时,时常能听到姑娘翻身的声音。”
王太医道:“也不是什么大症候,却也不能小觑,须知夜不成寐十分伤神。”
贾太君这下把目光放在贾迎春身上,冷冷地审视着。
隔着帘子迎春都能感受到老太君的审视的眼光。
贾迎春还在盘算,要不要趁机把赵嬷嬷弄走?
这个念头才起来,便叫自己压下去了。不行,不动则已,一击必杀。况且,这次只是真的生病了而已。
迎春一言不发,精神不济。
王太医道:“这熏香便不用点了,待我开了方先吃吃看,这病只要夜里能睡得安稳,便好了大半。只一样,这段时日切记不可再费心神。”
太医留下药方便走了,司棋暗暗发苦:这药方,光靠姑娘那点子月例根本不够用,值钱的金银首饰多半被赵奶奶弄走了,哪里买得起药?
太医一走,邢夫人王熙凤相送,王夫人扶着老太君回到荣禧堂,李纨带着诸姊妹跟上。
林黛玉落在最后频频回首,疑惑地看着放下的帐幔,忧虑过重?上回二姐姐劝自己还好好儿的,为什么会忧虑过重?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还会郁结于心?
不一会儿,王熙凤送了太医走,回到王夫人抱厦里贾迎春的房内,掀起帐幔,看着迎春有些凹陷下去的眼窝,叹道:“好妹妹,上回见着还是在老太太房里,瞧着精神还好,怎么一时间就病成这样了?”
说罢心疼地摸着贾迎春的脸。
迎春原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听见王熙凤进来的声音,只当做没听见,见王熙凤问话了,才睁眼道:“嫂子好,叫嫂子牵挂,是我的不是。”
王熙凤握住迎春的手,说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是你嫂子,你生病难道我还不心疼你?只是妹妹有事也别闷在心里,有什么话跟嫂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