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公子一路上都在念叨:
“妹妹,你胆子怎么就这么肥呢?那可是皇子,皇子啊!”
“你忘了父亲为什么此次上任不带母亲和你吗?就是为了让你跟京里的贵女们学一学贞静,贞静啊!”
“咱们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是为了让你结识朋友才来的,这下铁定瞒不住了,母亲要是知道我带你打猎”
薛云晗在一旁听得好笑,只见傅晴柔一脸生无可恋,手上抓着几个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侧方扔,她眼尖,瞧了几下便瞧出了端倪:傅晴柔以不同位置不同角度,连续几次扔中竟然是同一颗树同一根枝条。
这下薛云晗更惊讶了,这位姑娘竟是个会功夫的!
早有人通报了宣和帝,几人下了马,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让他们进了围着宣和帝的圈子里边。
宣和帝左手边最末尾站着个身形消瘦,有些憔悴的中年人,是这段时间众人盛传的传奇状元郎卫礼。
卫礼在打量薛云晗,昨日宫宴卫礼就觉得这姑娘容貌像一位故人,后来略一打听,方知道是夏家大姑奶奶的女儿,想当年他和顾汀桥同中武举殿试三甲,又一同赶赴边关,原本不大熟悉的两人在战场上建立起生死之交,那时他看到过几回,顾汀桥怀里揣着一张小像,那画里的女子便是夏家的大姑娘。
如果顾汀桥没死,二人结为连理,恐怕孩子如今也有这么大了。
“才狼虎豹不过是凡俗走兽,再是凶猛,也比不上皇上您的真龙之威!”王宁一边腆着笑拍马屁,一边给宣和帝奉茶。
因是在围猎途中临时起意,宣和帝坐在一方铺着锦褥的大石头上,其余人诸如二皇子等皆是站着,右前方横放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宣和帝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那老虎是刚射中的,地上的血迹并不是很多,肚子微弱起伏着,汩汩淌着鲜血。
众人给宣和帝行了礼,宣和帝手一挥叫了起。
“老四,听说你射中头鹿了?”这个儿子去军营里磨炼了一年,改掉了一身纨绔习气不说,性子也沉稳了许多,连江西总兵刘忠那样刚正不阿的人都写了折子来夸奖,宣和帝如今看李泽顺眼多了,这会儿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些亲昵和揶揄。
二皇子李冀最近势头被太子一系压得死死的,心里有些烦躁,眼见着连一向没人放在眼里的四弟都要来抢一抢风头,不等李泽开口,就忍不住插嘴道:“父皇,儿臣听说是一位姑娘射中的。”
宣和帝垂了眼皮喝茶,不接二皇子的话。
李泽上前一步,将射中头鹿的始末并溪边比试的前后详细讲了一遍,最后道:“因为父皇宣召,是以儿臣和傅姑娘射中的野鸭还未核定数量。”
皇子和臣女比试,中人是堂妹安阳长公主和宣宜郡主家的孩子,宣和帝年少时也是个好嬉游玩耍的,此时被勾起了兴致:“好,就在朕的跟前儿数了,朕金口玉言替你们分个胜负。”
李泽早料到如此,才叫众人都跟来见驾,当下林恒c薛云晗c夏家兄妹几人指挥下人们将野鸭拧过来,在宣和帝跟前儿数了,由林恒回话:“四皇子和傅姑娘俱都射中了二十七只。”
“哈哈哈!”宣和帝放了茶杯,抚掌大笑,“老四,你们俩虽然射中的数量是一样的,但是人家是闺阁姑娘,你是七尺男儿,所以,朕认为这一局乃是你输了,你可服气?”
李泽躬身应道:“父皇公正允直,儿臣服气!”
宣和帝满意地点点头,对傅晴柔道:“按照你们的约定,这头鹿当是为你所有,按规矩射中头鹿的人是有赏赐的,你一介弱质,却巾帼不让须眉,朕要额外给你赐封,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臣女谢皇上恩典。”傅晴柔闻言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臣女不敢受皇上赏赐,臣女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