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衢大道上,两旁古木参天,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阳光。聒噪的夏蝉不厌其烦地鸣叫着,让这样的夏天多了几分烦躁。一群黑衣人打马狂奔而过,扬起尘土纷纷。
路旁一个凉亭里,一个老倌儿正拿着毛巾擦着桌子,看着那群远去的黑衣人抱怨道:“唉,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啊。”
凉亭的茶馆里只坐着一个客人,年方二十来岁,生得是品貌非凡,卓尔不群。桌边摆着一柄三尺长锋,他静静地喝着茶,眯着眼看着远去的那行人,已经是今天上午的第三波了。
“老倌人,”那少年客人开口叫住老茶倌,待那老倌转身走近,继续问道:“这东南面这样已经多久了啊?”
说着,他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钱放在桌子上。老倌倒也淳朴,摆摆手谢绝了少年郎的银两。老倌儿抽过一条板凳坐下,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唉,不要提了,已经有两年多了哦”
“两年?”少年轻疑了一声。
“是啊,自从那什么日月神教再现江湖的时候,皇城建邺被他们弄得七零八乱,从那以后整东南就被闹得鸡飞狗跳的。”老倌儿说着,满脸皱纹的脸上挂着抹不开的哀愁,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亦苦啊。
这时,亭外有走进来一个挑夫,老倌儿告罪了一声,过去招呼了。
那少年沉吟了片刻,起身走出门外,牵起一匹火红的火龙驹,扬长而去。
那少年正是姬墨白,他将易含烟送到了落霞山玄门脚下,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东南了,此刻已经到了宿阳城下。
城门近在眼前,踏雪扬声嘶鸣了一声,似乎知道了回家了。
这时城门中走出了一支数百人的白衣队伍,为首的一个巫师打扮,嘴里念叨着:日月所至,众生平等;天帝神威,救民水火;信日月,能长寿,得永生。
身后的一群白衣人也跟着跳大神似的,喊着,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小白旗,白旗上绘着一半圆月,一半红日。中间的几个大汉挑着一副肩舆。上面坐着一个骨瘦嶙峋的老人,双手举过头顶,捧着一个泥塑。
姬墨白拉马停在路边,待那支队伍走近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肩舆上的人,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也说不上来。
待那群人走远,姬墨白一扬马缰,策马进了宿阳城。
当年的宿阳城,在上官无果的管理下,倒也算井然有序,可以称上是东南一隅的一片小乐土,而如今,姬墨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入城,但见城中一片废墟,焦黑的木头横七竖八地散落在路边。哀嚎遍野,出处可见森森白骨,还有满地哀嚎的病人。树枝上挑着白布。白布飘飘,哀声吟吟,简直是酆都景象啊。
姬墨白下马,走近一个骨瘦如柴c拿着破碗,坐在树下的人,但听得他正喃喃自语。
“兄台,请问”姬墨白刚一开口,那人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也不理睬他,闭上眼继续念叨着,似乎在念什么咒语,反正姬墨白一句话也听不懂。
“哎,小哥,你别打扰他修炼。”一旁跑来了一个尖嘴猴腮c瘦得脱形的黄脸中年人。那人继续说道:“有事,你可以问我。”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抖动着,示意着姬墨白该表示表示。
姬墨白笑了一声,从腰间取出一锭银钱。那人一见银两,两眼一亮,不由自主伸手去拿。
“哎。”姬墨白将银两往后一收,说道:“你先说。”
那瘦汉意犹未尽地看着姬墨白收回去的银钱,讨好地说道:“您问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姬墨白环视了四周,这宿阳城哀嚎遍野的场景让他不禁眉头一皱,说道:“这宿阳城怎么会这样?”
“哪样?”那瘦汉有些迷糊了,“这宿阳城一直都是这样啊?”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