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陈郁远看到贺钧扬简直吃惊了,“你来找朋友?”
“来找你,”贺钧扬贺钧扬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借用轻宛常说的一句话,我渡不过一棵名叫小玉铜钱草的劫。”
这句话是出自轻宛《折扇焚》里面,男女主经历了种种误会和无奈之后分开,男主又突然找上门来,女主问他为什么还要出现,男主便道,他了却红尘万事,本可腾雾为仙,却独渡不过一个名叫阿灵女子的劫。
这明显就是表白的意思!
但陈郁远觉得贺钧扬未必是把这句话当做表白来用,“这句话可是她书里面一句经典的表白,你确定?”
贺钧扬笑道:“我不否定。”
陈郁远心里面骤然明亮起来,又觉得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简直和假的一样,便道:“所以你要来要回那盆草,一起渡劫双宿双飞吗?”
“这里不方便说话,”贺钧扬道,“找个地方坐坐?”
“去我家吧。”陈郁远下来的时候,只来得及带个鸭舌帽,出去容易被人认出来,而且这么晚了也不想去外面,他和贺钧扬都在一个房间睡过了,所以也不在意,就把贺钧扬领到了他家。
“短短几个月没见,都成这个样子了。”贺钧扬看到被摆在茶几上,又被陈郁远修得乱七八糟的铜钱草,哭笑不得,“是不是你对它太好了以至于都把它宠得这么夸张了,看到它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怀疑我以前是不是虐待你了。”
“你想说难看就直接说。”陈郁远塞了一听雪碧给贺钧扬,“我家里只剩这个,你没得选了。”
贺钧扬把雪碧放在桌上,“说实话,看到它现在这个样子我真后悔把它送走了。”
“所以你真要把它要回去渡劫吗?”陈郁远挑眉道,“可以让你表妹再掰出一场人草情未了的戏来了。”
“这个倒是真可以可以考虑,我来的路上就算了一下,我自22岁自己创业开始到现在,也十多年了,桌上的盆栽从来没断过,我细数了一下,假如一盆草可以被我扯一个月,一年12盆,这样子算下来我也弄死了近两百棵的植物了。”
真是个丧心病狂的虐待植物狂,陈郁远觉得自己也是个变态,才会喜欢这个变态,说起来,他们的认识也是从扯叶子开始的,怎么最后会变成这种关系了,仔细一想,陈郁远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没被你扯死。”
“我更庆幸没把你扯死,”贺钧扬低笑道,“不然上天派个更残忍的植物来报复我怎么办?”
贺钧扬低笑的时候简直魅力四射亮瞎陈郁远的狗眼,陈郁远撇开头不去看他,“那更好,最好是个能一下勒死你这个老男人的。”
“老男人?”贺钧扬先是被这个词愣了一下,随后有些自嘲道,“确实不年轻了,要是早个十年,我就轰轰烈烈地不计后果地去谈个恋爱,可惜老咯,玩不起了。”
“所以,”陈郁远原本挂着微笑的脸骤然冷下来,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是来消遣我的吗?”
“你听我说,”贺钧扬挪过去,拉着陈郁远坐下来,“陈郁远,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今年的生日没过的话37。”
“那你自己呢?”
“过了今年的生日23。”
“你看,我们之间不仅是性别,年龄也是一道鸿沟,我要找另一半也不是闹着玩的,而是真的想和他一起过完下半辈子,而你才23岁,可以说最精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会喜欢上我,是因为你的见识面不够广,见过的人不多,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绚烂。”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在闹着玩?”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等我人老珠黄了,你变心不要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