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呀,她大伯一年能寄一些钱回来吧?”这人实在是个谈判的高手,心向往之,可偏偏言左右顾其他,令对方压根不知道她的意思。
“哪有呀,唉,乡里乡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一个浪荡子,又不顾这一大家子。”有点儿抱怨。
“这就难了,三个孩子够你撑的了。”同情的口吻,立马把两人心的距离拉近了。
“那个女人就一点钱也不寄给她女儿?”
“你是说灵灵她妈?”
“当然。”
“那次回来到学校里看孩子给了贰佰元。”
“啧啧,可怜的孩子,一个都不问了,抚养她的重担就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真不简单哩。”
“跟你大嫂说,我也不想硬撑下去了,让这孩子跟我受这份罪,还不如早点儿为她寻个更好的出路,昨晚,我跟他大伯通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这个意思。”
“他怎么说?”
“他同意,唉,灵灵这孩子也是命苦,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你决定把她送给谁呢?远一点的,还是近一点的?条件好一些的,还是一般的?”大嫂赶快问,因为这才是她要真正关心的问题。
“还没考虑那么多哩。”
突然,院子外面出来了呜呜咽咽的哭声,是灵灵,她们走过去站在孩子面前,一时语塞。
“大妈,求求你,你不要把我送给人家,好吗?我没有爸爸妈妈,又没有奶奶,只有你和两个哥哥了。”她一把抱着大妈的腿,好像落水的人抱着了一根救命稻草。
“灵灵,可怜的孩子,不是大妈不要你,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呀,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命苦呀。”大妈也泪流满面,她不想遮掩着什么了,干脆说明算了。
“大妈,我不要你用钱,人家吃好的我不吃,人家穿好的我不要,你不要把我送人,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大妈的,不惹你生气。”句句是泪,声声是苦,只要不是石人,没有不为之动容的。
既然狠下心来,就不能再犹豫,不然,往后的日子没法收拾了,大妈咬咬牙,还是坚持着这个说法。
“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灵灵还在哭,可是眼泪改变不了现实,眼泪改变不了命运。
邻居大嫂安慰了她们几句就悄然离开了,她没有说出来的目的,实在是不忍心说出口。
紧接着的日子里,一拨又一拨的人前来商谈灵灵的去向,大多数都是结婚多年的夫妇未有孩子的,灵灵或是坐着,或是站着,来者都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
这小姑娘生得好一个秀字了得,饱满的面孔犹如深秋蓝天上的一轮满月,清澈c圆润,那细细的皮肤泛着莹莹光泽,这孩子每天在田野上奔跑,穿梭,那冬天的寒风夹着雪花使万物凋零,而小姑娘却如一枝蓓蕾凌寒,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哀愁布满其间,像早晚乡间的一汪清泉,笼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这小姑娘难养,不像个小孩那么胆怯,那么顺从,想调教得服服帖帖的,很难哩,尤其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布满了忧郁c哀怨,心灵受伤了,很难治愈。
造访者纷纷退却了,“还是抱个婴儿好养,”他们心里这样想。
大妈的脾气更坏了,哼,婆婆临终前还说她的孙女好送人哩,没人要,怎么办?我这要受多大的累?不行,得赶快将她送出去,这样负担就轻得多了,她对这孩子更没有一句好言语,恨不能将她一脚给踹出去。
下午放学,灵灵和她的三个好朋友走在路上,兴明说:“灵灵,你就住到我们家来吧,我和爸妈都说过了,他们都同意,就等你答应了。”
灵灵不开口。
“灵灵,你怎么想的?有的人家好远好远,你去我们就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