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别闹了。”阎摩哭笑不得,声音却十分温和,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小孩一般,“我现在头疼得要命。”
“我没跟你闹。”林明思站起身,刀尖抵住阎摩的咽喉,“我忍你很久了,我一直想揍你,今天总算让我得着机会了。”
“你又发什么疯?”阎摩有些不耐,声音却透出些许慌张来。林明思的脸上不再见玩世不恭或糊里糊涂的神情了,他的目光阴骘,盯着阎摩时,就像是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要给严玉楼姑娘报仇。”
阎摩不可置信地瞪了林明思半晌:“林明思,你别跟我闹。杀严玉楼也是我奉命行事,而且你为什么要给严玉楼报仇?你倾慕于她?”
林明思摇了摇头,笑起来:“我这人做事比较随性。我现在就是想要杀了你,给严姑娘报仇。”
“疯子。”阎摩骂了一句。他想要伸手去腰间拔刀,才发觉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而林明思的刀尖却又往前逼近了半寸,阎摩甚至能感受到金属的利刃贴着皮肤的冰冷触感。
就在这时,院中忽然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两人俱被吓了一跳。林明思缓缓将手中的长刀放下来,警觉地望向门外。屋门半敞,院门却被闩着,雪飘落下来,在院中的花池和墙头都覆盖了一层。敲门声并不急促,仿佛只是客人来访,催促主人开门一般。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过来?”林明思自言自语。
“别开门。”阎摩脱口而出。林明思瞪了他一眼。
门外的人依然在一下又一下极有耐心地敲着门,似乎笃定门一定会开。
林明思将长刀握在手中,走到院中,踏着小径上积起厚厚的白雪。
“走吧。”合德牵起薄子夏,便往门外走去。她脚步焦灼,生怕耽搁半刻,便被修罗道的人察觉出端倪来。
薄子夏用力甩开合德的手:“我不随你走!”
她这般举动既是因为赌气,也是惧怕合德将她带到什么可怕的地方去。她挣扎的力气很大,合德被拽了个趔趄。合德顿住脚步,回头去看薄子夏,见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又赤着脚,确实不适合立刻出逃。愣了会儿,合德叹口气道:“我倒是都忘了,只要一得着机会,你就想着离开我。”
“出什么事了吗?”薄子夏不安地问道。
“我杀了毗摩质多罗。他是阿修罗王之一,地位尊贵。我迫不得已杀了他,但是若让婆雅稚知晓,我的命也保不住了。”合德冷冷笑了起来,她的眼神实在可怕,薄子夏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膝盖抵在了床沿上。
“你要跑?”薄子夏低声问道。
合德沉默了片刻,她看着薄子夏人,若有所思。
“不,我有了更好的主意。现在这般情况,我谁都信不过,绝对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合德低声自语着,便走到屋角去,匆匆在水盆里洗了手和脸,对着镜子照了照,看血都被洗干净了,方满意。她拾起地上的血衣,正思量如何处理时,忽然听闻走廊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么快?”合德眉头蹙起来,连忙将那衣服卷成一团。
侍女在门外阻拦道:“小姐还未起床,请容奴婢进去禀报一声。”
随后响起一个男子十分不满的声音:“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未起床?毗摩质多罗王被杀,事关重大,我为何不能进去?舍脂何时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合德咬紧了牙,冷汗从鬓边落下来。听那声音,来者是婆雅稚。从毗摩质多罗被杀,婆雅稚竟然直接就前来合德住处,莫非他已经怀疑到合德头上了?薄子夏尚在愣神,合德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动手用力一拽,将她的上衣扯落,那件血衣就滚落在两人之间。
“你——”薄子夏刚说了一个字,合德伸手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