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心中一动,便上前作了个揖说:“老师傅,你若是异人,能不能救救我家贱内?已经昏迷了三个时辰了。”说完,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
老叫花子听了哈哈大笑,露出一嘴污秽的黄牙,开口道:“要救人并不难,但总得让我知道得病的是什么因果!”他依然笃笃地敲着自己的打狗棍,摇头晃脑地念叨着自己的讨饭歌。
齐老爷子心惊,连忙吩咐下人赶紧去三娘房里把拿喝了一半的汤给拿来,老叫花子用脏兮兮的手揭开汤盖,微微闻了一闻,瞥了一眼那作料,啧啧嘴到:“做汤的人呢?我有话问他。”于是下人们又被齐老爷吩咐着急忙跑去厅堂,把那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的阿胖往肩上一扛,不管他死活就扛来院子里了。
步步和小桔子看见了,又没办法阻止,只得提起裙摆,跟着下人们来到了园子里,看看究竟又出了什么事情。眼看园子里站着一个半闭着眼睛的糟老头,他煞有其事地拿竹竿子在阿胖身上啪啪啪地戳了几下,阿胖突然呼出一口气来,精神松弛了,似乎刚才的棍伤也缓解了不少。步步看傻了眼,心想:“不会吧,这老头不简单啊,洪七公再世啊!”
老叫花子看阿胖缓过一口气来,便点点头,笑眯眯问到:“这汤是你炖的?”
阿胖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到:“是。”
老叫花子瘪瘪嘴到:“你可知,你用来炖汤的是什么食材?”
阿胖艰难地回答到:“是,是松茸,在这里难得一见的松茸。”
老叫化子拿打狗棍在阿胖脑门上一戳:“松茸?我还鹿茸呢,这长得像松茸难道就一定是松茸?那长头发扎发髻的都是你婆娘?”
阿胖一时语塞,又觉的全身棍伤疼起来,只得哎哟哎哟地呻吟起来,只是对这食材是不是松茸似乎没之前那么肯定了。步步听了心中觉得滑稽,心想:“这‘洪七公’说话还是蛮有水准的,比喻例举形似反问一口气呵成,完全有资格加入我们辩论队啊。”一觉得好笑,脸上的掌括疼也慢慢淡忘了下去。
老叫化子指着这汤中的食材问齐老爷到:“看你这当家的也是有点阅历的,来你看看,你认识这是什么不?”
齐老爷心想,这死叫花子卖关子,你自己直接说不就好了。脸上却依然谦卑到:“老师傅是异人,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俗辈了,之前我请了那么多苏城的名医,都没看出这食材有什么问题,有些甚至都不认识它是什么,求老师傅明说了吧。”
老叫花子嘻嘻一笑,揶揄到:“你这苏城里会抓个药,把个脉的也叫名医?那和兽医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这问题就出在这食材上。”他伸出脏不拉几的手指,伸到汤中捞出一根菌菇,对阿胖到:“你只知道这个长得像松茸,你就确定它就是松茸吗?”
阿胖一愣,不敢做声,只是静静听着他说,心中忐忑不安,自己也只是凭老辈的描述才确定这是松茸,但现在似乎也没了十成的把握。
老叫化子到:“原本你能说出松茸二字,也确实显得你有些见识,但世人往往被自己的眼睛所蒙蔽,这东西长得的确可以松茸以假乱真,但是我问你,松茸在采撷下的十二个时辰里便会开始枯萎,从山里运到这里怎么说也得十二个时辰吧,你买来的时候,是否依然新鲜的如刚采撷的一般?”
阿胖点点头,依然不敢做声,只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直觉告诉它,这玩意一定不是松茸。
老叫花子又说:“松茸在切片时会散发出特有的香气,你在做这个汤引子的时候,可曾闻到有什么香气溢出!”
阿胖惊愕至极,只得摇摇头,他的确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老叫花子轻描淡写到:“对了,所以说你这个食材根本就不是什么松茸,名叫‘荀荨’,三十年一长成,形似松茸伞状却有毒,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