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望着陈嫂离去的身影,不仅心中微寒,自言自语到:“这齐府里的人,真是应了句老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识时务的就是傻瓜,说到傻瓜,今天没见到何玄呢,这个特大号的傻瓜咋不蹦出来和我抬杠呢?”
她靠着门发愣了片刻,突然脸红呸到,“别以为帮我拿到了解药,我就非得有义务陪你抬杠,本姑娘忙着呢,粥还没喝,哼。”步步突然记起,陈嫂那句“粥冷了好比泔水”,立马浑身起了鸡皮,赶紧转身去端那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了一大跳,猫儿小银正人模人样地抱着那盏子,差点将整个圆脑袋都埋了进去,正舔着舌头嚼着那鸡丝吃得起劲呢。步步气得苦笑到:“你这死小猫什么时候爬到桌上去了,我看你还真得是反了!”小桔子刚好从里屋抱出被子去园子里晒,看见这一幕,吃吃笑到:“瞧瞧,这刚才谁说它太瘦了,现在连自己的口粮都给它了,应该的,应该的。”
步步知道她取笑自己,恨恨到:“你们不是死对头吗,什么时候你都站它那边去了,结成统一战线联盟了一致对抗我了?”小桔子吐吐舌头赶紧抱着被子出去了,一路呵呵笑,气得步步望着吃饱了就打嗝,正准备打盹的猫儿无可奈何。
这一日,齐府上的下人,除了谈论油盐酱醋茶之外,说得最多的就是福伯离府之事,敏山璃儿和步步主仆自然缄口不谈,可是有时候最怕什么,什么就会自己找上门,尤其是齐府里还住着一位喜欢兴风作浪,张扬霸道的三娘。
果然这消息一传到她耳朵里,她冷冷一笑,这是要反了吗?齐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哪件不是得由她说了算的?这老家伙居然一声不响“走”了?还是大小姐撑得腰?她袖子一挽,叫了一帮人去福伯待的小屋里先是翻腾了一番,之后便怒气冲冲地跑去找璃儿了。
三娘赶到的时候,璃儿焚着香在读佛经,看见这不速之客上门,一改对她之前的冷淡和鄙夷,居然起身为她奉了茶。本来想进门就骂人的三娘反而被将了一军,一下子把那些话都生生地咽了下去。看着璃儿以礼待之,她眼睛骨碌碌一转,换了个口气到:“大小姐,昨儿个听说看门的福伯回老家了,你知道有这事吗?”
璃儿“噢”了一声,点点头到:“有这事,是昨晚上走的。”
三娘挪了挪肥硕的身子,靠近了璃儿说到:“听说,大小姐还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她的眼神死死盯着璃儿,似乎要看穿什么东西。
璃儿毫不动声色,轻轻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开口到:“福伯年老体衰,为齐府贡献了半辈子,现在做不动了,给他点钱也是情理之中,否则难道叫他回到家中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让所有他认识的人,都认为他的老东家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三娘哼哼一声冷笑:“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按理说这样的老鬼回乡了,肯定会把贴身的衣物都带走吧?可是刚才带人去看过,所有的物件都还在,这是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璃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吗,敏山只忙着处理掉福伯的尸体,势必没想到应该将他的随身衣物也处理掉。正想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应,也不知道三娘这话究竟是在揣测什么,便闭口不响。
三娘看出璃儿的语塞,越发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进一步逼问到:“据我的经验看,主子打发奴才走人,又给他一大笔钱,足以让他可以舍弃自己的旧衣物,心满意足的远离是非地,只有一个原因。”她站起身来,绕着璃儿走了一圈,突然双手一叉腰,站在璃儿面前指桑骂槐到:“不知道是不是哪个不知廉耻的主子,做了见不得人之事,刚好被下人看见,便用钱打发了他。”
璃儿心里一阵释然,暗暗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三娘可能知道了福伯被杀的细节,现在看来,她无非就是按着自己的逻辑思路对号入座了,那倒索性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