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内,一片歌舞升平。
在府中的雅致别轩里,张灯结彩,丝竹弦乐四起。莺莺燕燕的女子们齐齐地扭动着腰肢,在粉红色的幔帐里翩翩起舞,踏着韵律曼妙的节拍,她们的眼神和肢体中尽情释放着妩媚和挑逗,不由得让人臆想万分。
换了居服后的景王,端坐在设着美酒佳肴的上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女百般火辣挑衅的舞姿,丝毫提不起观赏的兴趣。若是换做平常,他早该兴奋地发现舞女中换了新人,舞到精彩之处,或已被他唤到跟前赐酒。更甚的舞女中个别香艳者,亦早已刺激到他的感官,被他一手揽过抱入后寝,假装忸怩之后尽情承鱼水之欢,纵然无名无份,却从此不愁吃喝。
可今日的景王却与往日不同,无论舞姬们再怎么卖力,他眼前仿佛空无一物,只是慢悠悠地给自己斟酒喝,目不斜视。两旁的侍妾想要上前帮他倒酒夹菜,他也一脸不屑地摆摆手让她们退下,又似嫌她们腌臜了般的不耐烦。丝足弦声停止,数曲毕,乐官看出景王似乎没有心情继续观看,便带着乐师和舞姬们上前作势告退。
景王依旧未置可否,仍然高傲地皱着眉头,神色沉重地转着手中的酒杯,径自心有所想,对他们并不理会。乐官知趣地带着众人悻悻退出轩外,遇到那劲装精悍的侍卫队首领,便俯首作揖:“王彪,王头领。”王彪瞥了眼貌似不甘的舞姬们,抱拳回礼到:“乐官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告退了?”那乐官长叹了一声到:“今日王爷似乎没什么心情,小人也不便带着姑娘们继续打搅,等择日再听王爷府上差遣。”王彪心领神会到:“乐官和众位姑娘们走好,记得去账房那边领钱。”乐师点头告谢后,带着一席姑娘们便诺诺告退了。
王彪一边心中质疑,一边已经入轩至厢门外,借着宫灯烛火的亮,透过窗棱子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景王的脸色,心中动了动,便在门外低声禀到:“王爷,小人王彪求见。”
“进来吧。”里面传来景王懒洋洋的声音,和以往那高傲的气势果然判若两人。
王彪推门而入,手中拎着一个铜铸的鸟笼,脸上堆着谄笑,哈着腰俯着身子,一路躬着进来给景王请安。
“免了吧。”景王极其不耐烦到。
“谢王爷。王爷,您看,这是什么?”王彪直起身子,将那鸟笼举在身前,双手端过至胸,如献至宝到。
“一鸟笼也值得稀罕吗?”景王带着不屑讥讽到。他瞥了一眼这鸟笼,做工倒甚是精细,高约三尺,全铜制成,里面分三层,第一层是鸟儿进食汲水之所,第二层为栖息打盹之地,这第三层做着吊杆,小秋千,则是供它嬉戏玩耍之处。
“王爷,请看。”王彪嘴角洋溢出诡异的笑容,继而手兀地伸向空中,一抓一握拳,突然手中多出一样小东西,似乎还在拼命挣扎。扑棱间,他将它置入鸟笼之中,它便欢快地在里面一阵扑腾,从第一层蹿到第三层,乐此不疲。
景王定睛一看,是一只小鸟体色灰褐,羽色并不绚丽,却甚是活泼可爱。
“王爷,听闻您近日来不知何故甚不开心,想必您是焦虑于天下苍生之社稷。属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法帮王爷您分担,唯有博王爷一笑以解乏。”王彪卑躬屈膝到,一脸虔诚。
“你觉得,就这平淡无奇的小鸟儿,便能让本王开心?”景王将视线落回酒杯间,缓缓举起欲饮。
“王爷您有所不知,此鸟为云南王作为贡品上献,一共十只,因路途遥远一路颠簸,到了京城便只剩一只,宫中养了不多日亦亡。小人家有外眷在云南专为王室豢养此鸟,名为夜莺,在夜间鸣唱非常出众,音域极广。他经过多方豢养配种,配出这只顶级种,小人花巨资购来,为博得王爷您解忧一乐。”王彪侃侃道来,煞有其事。
“哦?那它特别在什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