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怒放,小院洁净,头顶上绿藤成荫。如果不是房子破旧了点,在这住家可真不错,闹中取静咧。
瘫躺在竹摇椅上的老陶欣慰地发现,他这宝贝崽终于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瞎混的学生痞子。他这么认为,倒不是因为陶昊把这院子收拾得很漂亮,而是因为这伢子开始用心去做一件事了。
花这东西,老陶也试着养过,不累人但费精神,不用心是养不了的。以前吧,这伢子虽然懒了点c贪玩了点,但会帮着店里收收钱c应酬应酬,还会去帮着送礼结账,可那些都是谋生的本能,只有能沉下心来摆弄一件东西,那才是真正的成熟了咧。
这些道理,老陶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才懂,没想到这伢子读了两年大学就懂了。
老婆都有了的人,还被说成是长大了,躺在旁边的陶昊怎么听都觉得别扭,不禁得嘲笑道:“老爹,你是觉得拿了我两百多万,觉得不好意思,才拍我老人家的马屁吧?”
“打乱讲!老陶是那样的人不?”
这对兵马桥最出名的奇葩父子,当爹的没爹样,做儿子的也没做崽的觉悟。打陶昊懂事起,他老爹就只会捉弄c取笑他,如今陶老板这样夸奖,他本能得觉得没什么好事。
“陶老板,你该不是摆了我一道吧?”
确实是摆了一道,但陶老板是不会承认的,因为这关系到他当爹的面子。
“什么叫摆一道?我跟你讲,我好了你才会好!我老人家要是背一身债,万一哪天想不开了双脚一蹬,你还不要父债子偿?”。
还好,只要不是骗自己的钱就行。虽然陶昊没准备留二百多万私房钱,但他主动上交与被陶老板骗着上交,那也是两码事。
见儿子的脸色又好了,陶老板这当爹的居然很有些得意,但也没有继续这话题。家里欠了不少钱不假,但也没欠三四百万,这次赚的钱再加这伢子上交的钱,还了账还多出一两百万咧。
既然钱有多,就不能捂在手里发霉,既然钱是这伢子赚的,用之前当然要打个招呼。要是招呼都不打一个,陶老板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毕竟儿子都这么大了,不能再跟以前样他一个人拿主意就行。再讲了,虽然儿子长大了,但有些事还是稀里糊涂,还得他这当爹的多教教,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
两父子乱扯了一阵,把陶昊那点上交二百多万的心疼扯得差不多没了,陶老板从真皮手包里拿出烟,扔了支给旁边的儿子,小声道:“昊昊,晓得我搞么来寻你不?”
拿起扔在胸前的红牡丹,陶昊看了一眼便往嘴里塞,却掏出从老爹那顺来的大中华,扔了根过去又塞进口袋里,不解道:“不晓,你不是讲要回去吗?”
陶昊这种小动作是下意识的,却是让陶老板宠溺儿子的重要原因,别看这孩子嘴巴比屎还臭,但心里面有他这当爹的,而且份量重得很咧。自己掏打火机点上,叭了几口醇香的大中华,陶老板小声道:“张国柱还在买股票,价钱出到了一块二咧”。
“什么?”
瘫躺在竹躺椅上的陶昊吓了一跳,不禁立即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老爹。
股票都马上要跌了,张国柱还跑去买?
陶昊急切地问,听得陶老板直发笑,终于让这还沉浸在发横财狂喜中的伢子回过神来了,连忙道:“陶老板,这种事开不得玩笑的!”
开什么玩笑?脸上还在笑的陶老板把旧诺基亚手机递过去,狭促道:“你那同学不是在桃花巷混吗?”
不用打,陶昊也信陶老板不会拿这事逗他玩。
怎么会这样?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陶昊突然很沮丧,连骂人的冲动都没有,直盯着手里的烟卷发愣。他从来没想过,象彭伟国那样的人也会阴一套阳一套,更没想过自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