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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和大地就像两个圆盘,时不时就发生逆时针转动,而且没有规律。

    后来,经过一代代的摸索,他们发现了太阳墓底下的神秘通道。

    又通过一次次摸索,他们知道了只有一条通道通往外界。

    令狐山讲完迷魂地,我对他说:“假如我们能离开,关于你们,我保证会守口如瓶。”

    令狐山说:“不,你是个作家,你一定会写进小说里。”

    我说:“好吧,我保证不了……不过我能保证,大家并不会当真,只会当成小说来看。”

    令狐山说:“也许吧。”

    接着,令狐山又讲起了丧胆坡。

    清代末叶,罗布泊由一个20万平方公里的大湖,变成了仅有“东西长八九十里,南北宽二三里或一二里不等”的小湖。不过,那时候罗布泊地区依然有很多居民,多为维吾尔族,他们生活在塔里木河畔的小海子边,“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唯一小舟捕鱼为食”。他们喝罗布麻茶,穿罗布麻衣,大都长命百岁。

    那时候,丧胆坡一带已经变成了荒漠。

    偶尔有人发现,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雷雨交加的时候,那个地带会传出可怕的声音,还有人看见过骇人的怪影。

    他们到底听到了什么声音?看到了什么景象?

    说法不一,有人听见的是无数马蹄的踩踏声,战马受惊的嘶鸣声;有人听见的是士兵的撕杀、惨叫声,还有冷兵器的撞击声;有人听见的是喜庆的锣鼓声;有人听见的是送葬的哭号声……

    一般说来,身体瘦弱者听见的声音大,而身体强壮者听见的声音小。

    更奇的是,只要有人牵着牲口走过那个地带,牲口必定受惊,回家不久就会死掉。

    渐渐的,当地人轻易不从那里走了,并给它取名“丧胆坡”。它变得更加荒凉,更加阴森。

    又有一天半夜,刮起了沙尘暴,一个回族老大爷连夜赶路,迷失了方向,闯到了那个诡怪的丧胆坡。寸草不生的荒漠上,飞沙走石,影影绰绰出现了一队兵马,大约有五六个人,他们穿戴金盔金甲,手持寒光闪闪的长矛,远远走过来,很像焉耆古国的胜兵(士兵),古欧洲人种。其中一个似乎是将领,骑着阿哈尔捷金马。风太大,那些马走得十分艰难。

    回族老大爷惊呆了:“安拉……”

    那些胜兵越来越近,老大爷甚至看到其中一个士兵好像在拼杀中受了伤,脸上流着红红的血水。同时,他还听到了战马喷鼻的声音,铃铛摇晃的声音……

    那些人似乎也看见了他,那些马突然高高扬起了前蹄,长长地嘶鸣。转眼间,那些士兵就在风沙中一点点消隐了……

    那场景持续有半分钟。

    我说:“我看过一个报道,讲的是云南有个地方,当地人叫它‘血战沟’,和丧胆坡的情况极其相似。地质人员对那个地方的土质做过检测,发现含有大量硅和磁铁矿石。专家认为,某些土壤和岩石就像录音机和录像机,可以把一些久远的声音和场景再次播放出来。因此,排除了海市蜃楼、集体幻觉、次声波、还有其他自然声响的可能,得出结论——大自然全息录音录像机。”

    季风说:“就是说,那是地质和大气的因素造成的?”

    我说:“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机理,很深奥。古代的时候,就有大量声异、影异事件的记载。按照这个说法,那么,那个回族老大爷看到的就是一群死了的古代士兵,千百年前,他曾经从这个山谷里走过,也许是奔赴沙场,也许是刚刚溃败退下来。他看见的不过是一个古代的幻象,双方处在相同的空间里、不同的时间里。”

    季风反问我:“可是,为什么人们一到了丧胆坡就会自相残杀呢?”

    我说:“基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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