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钱师兄他们回来时,没看到明成师的影子。我赶紧问到:“明成师呢?”
“到方丈那里去了,估计又商量什么事,反正,这个时候,庙里没什么闲人了。你有事找他?”
“没,他是我们大组长,我怕他回来要给我们布置任务哟。”
钱师兄笑到:“你们任务,估计今天晚上布置不了。明天师父自然要找你们。我们的任务,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时,万师兄也凑过来:“钱师兄,忙成啥样啊,就要上岗了吗?”
“晚上十点钟,我们各就各位,我们留庙组的,都要穿黄衣,方丈在零点敲钟后,迎春法会正式开始,能不忙吗?当然,我们还是要轻松些,你们明天要走路爬山好几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
万师兄说到:“你们又是参加法会,又是见证开光,你们处处有吉祥,我们陪着一帮子人上山下坡,没得法啊。”
此时有个双关,“没得法”一个意思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的意思。另一个意思是,没有得到佛法,因为离庙离师父离法会太远。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法。万师兄,人越多越有道场,山越高越有道行,你没听说过?”
钱师兄这个回答就相当有艺术了。他说完这话,提着一个包,就往大殿方向走,还不忘回头,给我们一个俏皮的笑脸,更酷了。
“钱师兄一脸忠厚的家伙,什么时候也会搞笑了?”万师兄自言自语,其实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也许他说得对,我们明天参与的活动,或许是我们的道场。”
“算是个锻炼吧。”万师兄低头思考,语速稍微慢了些。“其实,对小胡来说,这才是最需要的。”
“啥意思?”
“小胡从离家以来,就几乎以个体来对抗社会,活在自己的内心里,这种封闭状态,缺少与社会的交流与互动,这不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状态。”
“也许他觉得,自己难以融入。”
“没融入过,怎么知道不行呢?你我都是社会中滚出来的,有比较后,选择不稳当。小胡在没有参照物的条件下,一头扎进学佛的道路,这是经不起考验的,也是不负责任的。”
“你觉得他有可能吗?”
我问这话不是没有依据,按小胡的状态,比他聪明的人少,况且,他不太愿意跟不太聪明的人讲话,更何况是那些路人。他内心世界的没有一个情感与社会的世界了,他活在回忆中,很难与外界有所交集,这种态度与背景,跟别人交流或者交往,稍有挫折,就会触及他的敏感。
“当然,他原来在云居山时,只跟学佛的人偶尔说点话。现在到崇圣寺,可以跟我们说话了。何况,这几天,我们三人一起,他说的话居然比平时一年说的话都多。这是一个渐次开放的过程,我对他这种趋势有信心。更何况,对他的女邻居,他已经从理智上进行了切割,当然感情的淡化,还需要时间。如此一来,这次集体活动,让他更多地接触社会人群,或许会让他适应大众,或许回归社会呢?”
我笑到:“你是故意想断掉一个学佛的种子吗?”
“不”万师兄严肃起来:“佛让人圆满美好,净土也是让人极乐,这才是正道。”
他这个思路的弯转得有点大,类似于朦胧诗,当你似懂非懂时,诗人的诡计就成功了,你会以为,这是道好诗。但是,我不想问为什么,因为凭直觉,我也觉得小胡应该到社会上去,真理的智慧不是被困扰所逼迫的,而是真理本身的力量,大道光辉。
看惯了历史的人,知道如何评价人的取舍。比如李自成造反,几乎取得了全国政权,但还是失败了。为什么中国历代农民起义,几乎都失败了呢?因为他们起义的目的,只是为了吃饭,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