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观感受和联想不同。何况,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比如海市蜃楼,在大海和沙漠中都见得到,那么耳听呢,就更不可靠了。
“第二天,把他们标段的桩核对完毕,赶往下一个标段,先坐火车,到了县城。那个县城里,有我们一个老同事的同学,这个老同事已经退休了,但让我们带点东西给他的同学,我们联系上后,就将礼物带给那个老同学了。那个老同学非要留我们吃饭,说见个山东人不容易,非要尽地主之谊。”
他乡遇故知,即使是故知的熟人,也是故乡亲人了。对于一个长年生活在西部荒野县城的山东人来说,来了这些老同学的同事,当然也是高兴的。
“我们叫他老鲁,他原来跟我们退休的老同事是大学同学,支援国家西部建设,来到甘肃,就在当地成家了。退休前,也是当地的一名局长。虽然他每年也回一次山东,但生活基础和家人孩子都在这里,山东,就成了他永远的故乡了。”
当家乡变故乡,你就活在漂泊之中了。
“大家喝酒的时候,都很放得开,我们一行有五个人,他也找来了两个当地工作的山东人,虽然他们的家乡话已经不纯正了,但仍然努力地说着山东口音,情真意切。老鲁说:我每次回山东,在济南下了火车,先上出租车,跟司机温习一下山东话,免得见到了老乡,说我家乡话都不会说了,笑话我。”
“我们恭维到:正宗正宗,还是山东人。他就很高兴,并且跟我们说,只要是这个县域内的事,没有他打听不到的。如果我们工程有需要,他可以当个顾问。我们就当场叫他鲁顾问,他居然答应了。”
我问到:“你不趁机问他,关于那声音的事吗?”
“刚才开始不好意思问,怕别人说我大惊小怪。毕竟人家虽然叫我小老乡,但按年龄算,人家起码算是我的老辈。他老同学退休前,是我们设计院的老领导,我们也都很尊敬的。但我没问,他却主动提了。”
“他怎么提的?”
“当他听说我们昨天晚上住的地方后,就主动问我们,昨天晚上有没有风。我回答:没有。他就继续问: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只好回答到:好像听到一些声音,有高频的、低频的,究竟是什么,也说不清楚。”
“老鲁笑到:小老乡就不要高频低频,用什么书面语言了。就是尖声音和粗声音,对吧?我点头认可。他问到:你能够分辨出什么吗?我摇头,当然不知道。”
我估计,剩下的,就是老鲁的解释了。
“老鲁解释到:这是古代战场发出的声音,上千年来,许多战争都留下了它们的声音,到安静的夜晚,自动混和播放,你听到的声音偶尔很小,偶尔很乱,就是这个原因。”
这个解释,不仅把当时的小苟一行吓了一跳,把现在的我,也吓了一跳。
小苟把老鲁的解释和他掌握的资料,详细地跟我分析了一遍。
河西走廊,自从张骞通西域以来,就成了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因为高原大漠之间,就这条通道能够有补给。在经济上如此重要的通道,当然地成了各个势力战争冲突的焦点。从汉到宋,上下一千年,这里不仅是交通要道,更是兵家险地。这一路上的关隘众多,就是证明。
历史有材料记载的战争,起码也在这里发生过上百次,可见一寸山河一寸血,不是艺术夸大。
按老鲁的解释,这些战争大多发生在草原之上,当然有时也发生在山谷之间。今天的戈壁,在千年之前,可是丰美的草场。山谷的褶皱,如同留声机唱片的线槽,保留着古代战场的声音。当各种气候和自然条件巧合时,这声音就会被重放出来。也有迷信的说法,说是这些远离家乡亲人的战士,灵魂不灭,还厮杀在祁连山。
这个理论,让我们都觉得不可理喻。山谷怎么是留声机呢?即使山的褶皱是唱片的凹槽,那什么是那个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