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我们公司,像我提得这样快的人,还是很少见的,尤其,我只是一个本科生。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师父对我有意的栽培。我跟你说过,他是我们公司的明星经理,年富力强,技术过硬,业绩出众。这么多年,他带了好些个人,唯独对我,是全力支撑。有一次,我们喝酒,我玩笑地对他说:师父,上辈子,我们是不是一家人?你猜他怎么回答?”
我摇摇头,等他自己说。
“师父说:小子,难道我们今天,不是一家人?他说对了,我们俩今天,真比一家人还亲。要说我这辈子,还是够幸运的。读书时,要不是李老师,就是李茅的父亲,用经济和关心支撑我,我考不上那么好的大学。工作后,要不是师父全力栽培,也没有我今天在公司的地位。”
“你师父为什么要让你离开呢?”我之所以这样问,是觉得有些不合常理。既然要栽培重用,当然是放在身边亲自教导好些,故意支他走,是不是有点像赶出师门?
小苟流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他摸了摸脑袋,低声说了句:“我差点犯错误,这估计是师父考虑的主要原因吧。”
有故事,兴趣来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喜欢八卦?
“你知道廖牛儿的老婆吧?我跟你说过的。”
我当然记得,那是他上工地后第一次遇到的神秘事件。采石厂见鬼,第二天廖牛儿就死了,我还说他童男子,火眼高。
“他老婆几个月后,就下山了。你知道,他们没有孩子的,人也才二十几岁,比较年轻,虽然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健康活力的小嫂子,对年轻人,还是有吸引力的。”
“我不是经常到镇上协调项目吗?有一次就在镇上碰到她了。她已经回娘家生活了,当时正在街上卖蘑菇。我看见了,就跟她打招呼,她见到我,如同见到故人,眼泪汪汪的,激动得不得了。”
毕竟,过去那么愉快的生活和融洽的关系,也算得上是故人了。生活经历这么大的变故,在另一个地方偶然碰到,心情激动是可以理解的。
“我问她为什么不上去给我们项目部做饭了?她回答,那个地方,她是回不去了,一回去,就回想起廖牛儿惨死的画面,睡不着。我又问她,怎么不现找个人?她说,按当地的风俗,起码得等丈夫死后三年,才能嫁人。她回娘家,除了干农活,根本挣不了钱,我们工程部赔给她的钱,她给了廖牛儿父母一半,自己留一半,准备下次改嫁,当作嫁妆。她叹了一口气:毕竟,一切都还得靠自己。”
当然,父母已经给她置办过一次嫁妆了,不可能再给她协办第二次,不是说他父母穷舍不得,而是在农村,没这规矩。
“我看她可怜,毕竟内心对她还是有同情和欠疚的,我就想帮她。我就让她下一次赶集仍然到这里来,我要跟她说事情。她答应了,并且说,我就相信你,这句话让我心里有了某种被信任的感觉。”
一个年轻的刚进入社会的人,如果能够有一个使命,有一个信任,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努力。
“为此,我找了武装部长,想给她找个临时性的工作,只要比干农活轻松就行。部长问我什么关系,我就说,她丈夫死在我们工地上,我觉得对不起人,有心帮她。部长也没多问,想了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我问到:“部长帮忙找的什么工作?”
“很简单,他们这里有一个县武装部的训练基地,平时也就三四个人,但每年农闲有两次基干民兵训练,一次有一个多月,加起来就有三个时间,让她去做饭,给工资。还有就是每年冬天有接兵干部来,乡上没正规招待所,就安排在基地住,那里房间好,有空调。到时候,她就给这些接兵干部做饭,工资也由乡里开。这样,一年下来,五个月的农闲时间,也可以纯挣一两万块钱,农忙时,还不耽误农活,这在贵州,也算是可以的了。”
从小苟的叙述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