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素菜,我客气,他是这样说的,他算半个成都人,我是外乡人,这一次他请客了。其实,那也不是他客气。我的一个算命的客户,家里死了人,来算命,他凑过来,说他会走阴神,会让他与刚去世的亲人说话,也就是帮他揽了一桩生意,所以才请的客。他这个人,平时一般不与人交往,估计是在我这里能够捞到生意线索,就请我吃了一个菜吧。”
这就很明显了,他很有可能住在他侄儿家。但考虑到张继才来青羊宫,时间上不规律,我还得保留这条线索。因为张继才如果揽到生意,不管是走阴神还是看风水,具体操作都是在客户家里,当他把一单生意做完,才会回到这里来。
我把我在成都新办的一个电话号码写给假道士:“今天你说的,必须保密,要不然,法律责任你是知道的。”
“肯定肯定,放心放心,只是我这生意?”对方还是怕我干扰他的生意。
“只要你配合我们的案子,我就不干扰你的生意,如果公安有人要干扰,你就打我这个电话。”我低声在他耳边强调:“张继才回来了,你看到后,第一时间通知我,这就是你的任务。”
我在他肩上一捏,让他感受到我的力量。他痛得咬牙,就是不敢叫出声来。
从青羊宫出来,我觉得前几天,在外面转很可笑。因为,如果我来的第一天就进去,说不定刚好碰上张继才了。
我在犹豫,是不是要打电话给张继才侄儿。这里有个两难的选择。如果张继才不在他家,那么,他通风报信的可能性就大,毕竟是他叔叔。如果张继才在他家,那就打草惊蛇了。我估计,如果张继才来成都,在青羊宫附近,住他侄儿家的可能性很大。因为离得近,还因为张继才有病熬药,估计也是在他侄子家进行的。
假道士如果跟张继才通风报信,他也只能报公安的情况。一般来说,他不敢。但万一呢?假道士如果真要跟张继才描述我的形象,张继才是不会联想到我的。戴眼镜c长胡须,这不是我在北京的形象。最多从服装外形上描述一下。
我得在他侄儿小区外守着,但我不能穿这身衣服,免得张继才看见,把我当成要抓他的警察。
我在路边一个店子买了身休闲服装,像一个普通游客。迅速来到他侄儿居住的小区外,蹲点守候。按这个时间推算,如果假道士要跟张继才通风报信,如果张继才在他侄儿家接了电话,准备出逃,那么也有准备钱财准备行李甚至准备药品的时间,这个时间估计至少得半小时以上,我来得正是时候。
如果这个人,两个小时内没有出现。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根本不在他侄儿家,二是假道士没有通风报信。
蹲守两个小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能傻站那儿。这是一条马路边上的背街小巷,路边小店小摊,人群混杂。我只需要守在小区门口就行,这是小区唯一的通道。
老式小区有老式小区的特点,有修自行车的,有补鞋的,当然还有走象棋的摊子。
有两个老头走象棋,身边围了两三个看客,这是我蹲守的最佳地点了。顺墙边,面对着小区门口,假装看这两人走棋,时不时地跟着看客们,还感叹两句,非常融洽了。
这两老头,是老对手了。棋力相当,估计两人对弈也超过了很多年了。要判断是否是老对手,就看他们前面开盘阶段的速度。一般老对手,在开盘之初,步子就非常快。如果你是夹马当头开盘,我就先上士象出车移老帅,这一套子规定行程下来,已经十几步过去了。旁边的看客才是街边棋局的兴奋点,让你直观感觉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有人拍大腿:“完了完了,要吃车了”,有人拍脑袋:“怎么能先跳马呢?炮没到位,跳马将不死的。”还有人更急躁,就差亲自动手,在棋盘上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