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都转过,都看见过那电线塔的事,我们还私下谈论过。但晚上师父看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师父没看清楚。当时,我就想提醒师父,但张继才恨了我一眼,我就没做声音。直到第二天早上,下葬时师父最后确定峙头的时候,师父才发现自己昨晚错了,慌忙改过来。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张继才,昨晩为什么不让我提醒师父,他居然白了我一眼,不跟我解释。”
“后来,我找一个张继才不在的机会,跟师父说了这事。师父责怪我,应该早点告诉他。但师兄的表现,师父并没有评价。师父只是说:他是他,你是你,你是跟我学,不是跟他学。这句话倒是师父提醒了我,我从此跟张继才保持了一定距离。”
他说到这里,我听起来有八分像。这个人阴,几乎成了他最明显的特征了。
“在我们这个行当,有很多事情是有忌讳的。要知道,跟鬼神打交道,有些规矩是老一辈定下来的,我们也不晓得道理,只执行就行了。我这人老实,师父怎么说我就怎么听。但他不一样,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破坏规矩的事,偶尔也做,我也不好跟师父告状,睁只眼闭只眼。”
“比如,出师后,有三年时间,接到生意后,需要师父掌火,也就是把关的意思,是要把生意钱给一师父一半的。但他不,他做自己的生意,从来不请师父掌火。有时候,过年过节,也忘了来拜师,这些,师父也没多说他,算是自己教的弟子,没必要计较。”
这个人贪财,倒是真的。他不是一点贪财,而是贪很狠,手段毒。
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看他怎么回答:“隋老师,你说跟鬼神打交道,你见没见过鬼神呢?”
他神秘地一笑,说到:“你信则有不信则无,就看你信不信。”
“隋老师莫跟我打哈哈,这一套话,我在外面听多了,我就想问一下,你从事这个行当这多年,有没有真见过?”
老隋歪着头,反问我:“你见过我们四川路边,有关小儿夜晚哭的字吧?”
“见过,有时写在路边大石头上,有时写在大树上,农村都有。”
“他为什么要写在这上面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目的是为了止住那婴儿晚上不停的哭闹,这是风俗吧。”
“写在路边显眼处,是为了借路人的口念出来。念的次数越多,就越灵验。如果它不灵验,早就没人做这事了。所以,有效果,才有存在。这是不是鬼神起作用呢?”
“我觉得,按你的说法,是人在起作用。念的人越多,越起作用吧?”
“根本上来说,鬼也是怕人的,念的人多了,人的力量大,恶鬼就跑了。如果没有鬼这个因素,人们念它,有什么意义呢?”
我点点头,仿佛明白了的样子。但从逻辑上来说,这个鬼的存在,只能算是一种猜测。究竟它如何起效,这不算直接证据。
他估计也看出我半信半疑,继续说到:“我就跟你讲讲张继才的事吧,他是如何背叛师门的。”
我很奇怪,我在问鬼神的存在,他怎么扯到张继才了。但我还得耐心听下去。
“我们邻村,有一个向家,共有十几户人家。这些人家,全是在世的向老太爷的亲生后代。向老太爷去世的时候,已经九十七岁了,他的第四代,最大的都十几岁了,这是一个兴旺的大家庭,全在一个院子里生活,是我们当地令人羡慕的对象。向老太爷是读古书出来的,解放前也当过私塾先生,可以说是德高望重,他的后代也有在外面工作的,也有在家务农的,也算是殷实之家。”
“你没去过,你去过你就知道了,他家的解放前有田有地,解放后也没有评他为地主。为什么呢?因为他家的田地,是向老太爷教学生得来的,本人道德修养都很好,也同情穷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