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群中传来。
那声音相当熟悉,云儿说着话,已经挤到了他的身边。骆铁知趣地离开,云儿娇嗔道,“早知道你要应募,我提前就叫姐妹们来给你壮行。”
丙东笑道,“低调,云儿,我时常给你说,做事要低调。即便入选了,那也不过是在柳家堡做个狗屁不值的杂役,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子,你得到了老柳家的酒了不是,把酒壶给我瞧瞧。”云儿说着话,便伸手过来夺酒壶。
“不行,这是给老爹的,给你瞧了,怕陷在眼睛里面拔不出来。”丙东依旧没有正形的开着玩笑。
云儿怒了,有些委曲地说道,“东子,亏得人家对你这样好,在你的眼里,难道我云儿还不如你那酒壶!”
说罢有些幽怨地转过着去。
“你又不是我啥人,凭啥对你好了?”丙东漫不经心地说道。
丙东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个性,多半是让那招杂役的事给闹腾得有些心神不灵了。本来就对那杂役的事闹心,那云儿哪知这些,无端地说出那些话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好吧,东子,有本事你别来找我!”云儿咬咬牙,头也不回地走了。
丙东更是觉得有些失落得厉害。虽然受了一肚子的鸟气,可一想到老爹好歹有了这一壶上好的酒。
一脚跨进大门。便听到老爹又在屋里砸东西了,偌大的院子,也就住着老爹和他,依旧是一股野兽的那种腥臊味儿,毕竟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悬挂着兽皮。
老爹除了打猎,便喝酒,喝了酒之后便胡乱的骂人,砸东西。等到酒醒之后,又会抱着头痛哭一番,重新去置办毁坏了东西。每当这样的时候,丙东总是远远地观望着,从来不敢上前去劝解。
“丙东,你这个混帐东西,给老子滚出来,听到没,给老子滚出来。”老爹的舌头僵硬,说话夹杂不清。
丙东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了。他越是闹腾得厉害,越是要远远地躲起来。
隔壁白大娘看到丙东,赶紧把他拉到自家的院子里去。“东子,你去应募杂役这事,你爹正生着气咧。真是个怪人,像咱们这样的小户人家的人,孩子能够去考个杂役,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他却还在那儿喝酒撒疯。”
白大叔眼盯着丙东的酒壶,“东子,你爹啥都好,就是这酒一天喝得连命都不要了,你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你不但不劝劝他,还给他带酒回来,你呀你!”
白大叔欲言又止。
这天,丙东没敢回家。一直躲在白家,清晨起来的时候,便听到老爹在自家门口痛哭。
肯定是又砸坏了不少东西,这得多少猎物才换得回来,他不心痛才怪。
丙东虽然姓柳,却和这柳家堡的人八竿子打不着,是从老远的地方搬到这里的外来人口。老爹性情古怪,尽管人都觉得他爽快耿直,却也从无人和他深交,左邻右舍的,也从不敢出面相劝。
顶多也就是像白大叔这样,在丙东家闹腾的时候,暂且收留一下苦命的小子了。
丙东悄悄地从房门边上溜进院子去,其实他下定了决心去考取杂役,倒不是想逃避老爹,更不是怕老爹的责骂,他是希望自己能够走出一条跟老爹不同的道路来。
他时常感觉到老爹的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里,除了疲惫,忧虑,随时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也曾捉摸过,会不会是经常见到惨死在自己刀剑弓箭下的野兽,猎物越多,恐惧越大,慢慢地沉积下来,自然是随时都惊恐万状了。
老爹一把将潜逃的丙东拧了起来。
“小兔崽子!说,谁叫你去考的杂役,啊,你倒是给我说说,谁叫你去考的狗屁杂役。咱柳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去侍侯人了!”老爹即便是在醉得人事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