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海想不明白,既然只是普通的精神失常那这个陈女士为什么会找上他们。精神失常不应该是到精神病医院去看吗?
“你说是精神失常。”严青海看着眼前的妇人,她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从她刚坐下开始,严青海就一直在打量着她。从她说话的眼神和语气里,严青海判断她应该并不是某个无聊的网站或者杂志社派来的记者。
因为如果是记者的话,一般会直切主题。记者的话题会一直绕着长梦症转,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为此而来。他们会想方设法让你相信他们的确就是长梦症的病患。然后,再假装可怜担忧地向你咨询自己的病情。
更有些能力稍强的记者还会编造出一些病症以外的故事从而博取你的同情心。比如什么幼年丧父,中年丧子,总而言之就为了让你相信他c可怜他。
严青海本来就学心理学,对察言观色很有一套。再加上他毕竟活了快半百,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再高明的骗术也因此很难逃过他的眼睛和直觉,而此刻他的眼睛与直觉同时告诉他——眼前的妇人,她并未说谎。
“是的。我带了点‘证据’来。”陈女士说着打开了刚才从包里拿出来的相册。
她把相册翻开摆在桌面上。
到底会是什么“证据”呢?
李洛他们因为好奇也都凑过来看。
相册里一共有四张照片,第一张照的好像是一间卧室,但是室内除了一张床什么东西都没有。
第二张仍然是刚才那个房间,但不同的是,这次卧室的床上多了一个人。那人全身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神情看上去惊恐无比。
第三张照片好像是浴室的镜子,但镜面上面不知为何被黑漆涂满,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第四张是卧室的白墙,墙上用红色的颜料写满了——“救救我!”c“别过来!”c“别跟着我!”之类骇人的语言。
这四张照片看起来如此混乱,李洛他们联想起刚才陈女士说过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心里发毛。但他们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房间搬空,镜子抹黑。
“这些都是我家小皓做的。”陈女士说。
严青海仔细地观看着这几张照片,这些的确都是精神失常的人常常会干出的事情。而且,就从刷了漆的镜子和墙上的文字来看,这个病人十有是得了妄想症。
“您有带他去医院看过吗?”严青海问道。
他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直接交给一般的神经病医院解决就可以了。
那位陈女士点了点头,说:“我们带他去过。”
“但医生给的办法并不见效。”这样讲着,她面露痛苦之色。
其实,这也在严青海的预料之中。因为,虽然说是精神病医院,但实际上当今世界有很多精神疾病是至今都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的。
现在唯一说能治疗的无非就是“焦虑症”之类的c问题相对不算太复杂的精神疾病。而且,用于治疗这类也都是像镇定剂c安眠药之类的对疾病没有本质帮助的辅助药物。说到底,人类对精神上的探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因此陈女士说医生的方法不见效。这是完全正常合理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会找到我们呢?”严青海这样问,心里还是比较好奇。
因为群众毕竟和媒体不一样,研究所的电话又不对外张贴,一般来说他们是不太可能联系上研究组的。
陈女士顿了顿,说:“其实是有一位女医生听说了我们的情况找到了我们。我们把详细的病情和她描述了之后,她介绍说让我来找您。”
说完她又低头搜了搜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便条。
“电话c地址以及您的名字都是她写给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