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大公子被尿憋醒,再看天色已大亮。“尼玛不会没早饭了吧。”出恭c着装c洗漱,来到大厅,看到汤若望正在大门外和两名中年士人交谈,赵大公子准备迅速穿过大厅前往餐厅。
“赵教友,请稍等,给你介绍二位教友。”汤若望微笑着向赵大公子打招呼。
吃了几天舍粥的赵大公子不知道堂内饭食是否也和粥棚一样有数量限制,生怕去晚了没饭吃,不由得心中暗骂汤若望饱汉不知饿汉饥。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无奈,只得上前搭话。
“在下南洋赵子明拜见汤神父并两位教友。”赵大公子躬身行礼道。
两位士人面带微笑轻轻颔首并未直接回礼,只是打量赵大公子那一身奇装异服。
这时,汤若望指向五旬开外的士人开口介绍道:“赵教友,这位是詹事府少詹事徐光启徐大人。徐教友学贯东西,对算学c格物c天文c农桑无不精通,实是我教中楷模。”
赵大公子闻言大惊,徐光启那可是明末一等一的人物,按后世说法这是集政治学家c历史学家c农业学家c书法学家c军事学家c数学学家c天文学家c地理学家c水利学家于一身的大牛。
碰上这等高人岂能轻易放过,想及此,赵大公子赶忙翻身下拜道:“徐大人在上,请受在下一拜。”同时,心中对汤若望拍马屁的功夫也是暗暗警惕。
徐光启见赵大公子翻身拜倒,忙上前搀扶道:“赵教友快快请起,此处我们只以教友相称,至于那些官场虚礼老夫实不敢当。”
赵大公子并未顺势而起,而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并说道:“在下这一拜,非拜大人官职,乃是敬大人二部大作。”赵大公子在后世看过一些历史小说,没想到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哦,这从何说起啊。”徐光启闻言微笑问道。
赵大公子此时表情益发显得庄重,开口郑重说道:“这第一部乃是大人所著《几何原本》,以在下拙见,此书实乃一部不朽之作,集数学成果和精神于一书,既是数学巨著,也是哲学巨著,且完成了人对空间的判识。此书用之于政务则土地丈量c起舍修桥可启到事半功倍之效;用之于军事可使枪炮威力倍增;用之于天文则可窥日月星辰运转之理;用之于航海可辨航迹规划航道。真可谓无一人不当学!”
额,徐光启面色通红,竟致有些发呆。汤若望则被雷得头脑再度短路,心中暗骂赵大公子厚颜无耻。那位与徐光启同行的中年士人面露惊喜之色快步上前搀起赵大公子道:“教友当真见识非凡,在下孙元化,闻公子高论也颇同感。”
我擦,又来一个牛人。
“哦,原来是孙大人,在下久仰。”赵大公子赶忙又躬身行礼。
“赵教友切勿多礼,初阳敢问,教友所说家师二部巨作,这其一乃是《几何原本》那其二何为啊?”
“初阳休得乱语!”这时徐光启开口说道:“赵教友有所不知,这《几何原本》并非老夫所著,此书乃泰西人亚里士多德所书,耶稣会利玛窦神父和老夫只是将其译为中文,说是老夫所著,实不敢当,不过,公子对此书一番见解倒也和老夫心中所想无两。”
“徐大人过谦了,虽说这《几何原本》乃泰西人所著,但泰西文字在我中华无人可识,再之泰西所著之书可谓浩如烟海,能从中择其善者而译之非大智慧者不能为。此书虽说精妙,但如无徐师父慧眼识珠,如学生之辈纵使要修习也不可得知啊。再说,徐师父胸中沟壑岂是泰西亚某所能超越,师父对“平行线”c“三角形”c“对角”c“直角”c“锐角”c“钝角”c“相似”等词汇的译称实乃点睛之笔,冰出于水而寒于水,徐师父仅凭此译作足以名留史册,实可谓当今博学鸿儒大师!尊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