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异香,犹如白雪莹莹的世界中出现的姹紫嫣红,透过门缝吹来。阿菊只浅浅地一闻,头一昏,便趴在了床前。
“吱呀”一声,阿菊的门被突然起了来的风吹开,而屋内静悄悄的,就连台上的烛火也半明半暗,好像即将熄灭一样。那股奇异的香味越来越浓,仿佛是要将房间改造成花海一样,各色的浓郁的花香夹杂混合在一起,带来一种窒息的美感。
葛叶披着一件白色的裘衣,拖曳长裙,优雅地旁若无人地硬闯进了阿菊的房间。她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可怜的人儿,禁不住地一声邪恶的笑意,她舔了舔长长的尖尖的指甲,仿佛意犹未尽,“玉藻前,你终究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她的眼神看似柔和,却充满着暗潮的涌动,流动的空气因为她一声嬉笑也变得有些凝结在了一起。她最终还是向阿菊忍不住出手,向那挑动着的血管,仿佛吸血鬼的嗜血,一步步贴近,想要用那锋利的爪牙割破那细腻的皮肤,渗出如同你曼陀罗的死亡气质的血液。
“住手!”当鲜血几乎要喷涌而出,死亡即将临近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强插阻止了悲剧的发生,“母亲大人,请您住手!”安倍晴明一身浅色的白色的麻布衫,有些迟疑地向后一推。他双手竖立在两侧,两拳紧紧握住,藏在背后,脸上一脸的僵硬。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保持着高冷的态度,对着母亲葛叶发出一声呵斥,仿佛忍无可忍的情绪带动下,出乎意料的行为,就连葛叶也微微抖了抖眉毛,“您不该像一个无辜的人动手,您知道的,阿菊,她是无辜的。如果这真的是您和玉藻前的恩怨,又为什么不等她现身再一决高下!”
葛叶哼哼道,“你知道的,玉藻前是她,她就是玉藻前。两者又有什么分别!我杀了她,就是我杀了玉藻前,没有分别。你不该阻止我的,难道不是吗?我亲爱的儿子!”她说起儿子时,眼中难掩刺人的冰冷的目光,仿佛一个犯了大忌的人就该遭到凌迟的罪责,哪怕这是她的儿子。
葛叶依旧没有放弃对阿菊的制裁,她是一个强势的独裁者,如果可以选择,毫无疑问,权利会是她的保护色,只有权力,不会背叛一个人,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可能得到想要的。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只会是如此。这似乎是一个很极端的想法,可不难验证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使一个女性拥有如此铜墙铁壁般的心灵,那一份母亲般的柔情,难道不该如流水般滋润少年,那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孔难道不该饱受爱情的滋润而娇艳的开出绚烂的花朵?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偶尔想起了一个人,那是谁,和安倍晴明有着七分相似的人。每当她看着安倍晴明的那张清辉的冰冷的脸,她的心总在颤抖,想着,“啊,你该有多么像你的父亲!”这本该柔情的回忆却不知为何成了伤痕累累的过去,她的心在滴血,痛的如同针孔一分一秒地刺着,伤口不小,可密密麻麻的孔洞却令人震惊。她看着安倍晴明的脸却有种猜不透的神情,一点点的悲凉,一点点的惊喜,可很快,就被一阵狂怒所掩饰,突然间,她的嘴角上翘,发出了刺骨的呵呵的笑声,她的肩一抖一抖,长发披散,遮住了本是清秀的面孔。
性情大变,突然间,发出一阵的嘶吼,“滚!你给我滚出去!”她恨这个男人,这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一个响亮的巴掌,红殷殷的掌印就映在了安倍晴明的侧脸,很快,清晰可见的毛孔膨胀开,不一会儿,一侧的脸就像是包子一般的肿。
葛叶一个巴掌打在了儿子的脸上,震惊之余,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她轻手轻脚地抚上安倍晴明的侧脸,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寻求原谅,她的眼亮晶晶地泛着光,有泪水会像是珍珠的粉白滑落脸颊,流下透明的反光的泪痕。“是不是,很痛?”她看着安倍晴明的脸,不舍地问道。
透过她的眼,仿佛就看见了安倍益材,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