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底仍萦绕着那悲怆的气味，她的心情一时很不好。纵然以爱为生，此时她也是没有胃口吃下这个故事的。

    “明天吧，明天我好好听听这个故事，石刻我收下。”

    静坐雅阁，灵献自袖中取出一方红色的帕子覆在石刻上，喃喃自语。

    “我留下，是因为一桩早已忘记缘由的执念，你们不走，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吃饱喝足的陆湛被领到后院上房入住，许久没睡过高床软枕的人一倒下就睡着了。

    梦中忽然有一双柔夷脱他的鞋袜，迎风一阵冷香，脱完了鞋袜又上来解他的衣扣，弄的他舒服极了，自己再这样无动于衷好像不太礼貌。

    慢慢睁开眼，身上姑娘的脸在皎皎月光下更加白皙，小脑袋突然就钻进他领子里，脖颈处一阵凉意。再看那姑娘，砸吧着嘴，唇瓣殷红，再一摸脖子，湿漉漉的满手血！

    陆湛登时就吓醒了，坐起来一看，还真有个姑娘在脱他的鞋，也不是旁人，正是老板娘的妹妹，灵枢。

    “大半夜你一个姑娘来我房里干啥，叫你姐知道，我屁股又要遭殃！回去！”

    灵枢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吓的一愣，随即笑了笑，抱着他的脚丫摇啊摇，很是喜欢的样子。

    陆湛脑袋嗡嗡作响，汗毛倒竖，额前都是冷汗，也顾不上她那张漂亮脸蛋，一时烦得很。

    “快走！”

    姑娘被唬的瘪了嘴，捂着眼睛哭着跑了出去。陆湛被这么一闹，也再没什么睡意，披了床棉被走到门外头，只见对门楼下站着一个红色身影，比起她妹妹来，老板娘虽然凶了点，却更有人味儿。

    下楼近看，她披着件红底黑牡丹的斗篷，领子高高竖起，几乎遮住了整个脖颈，墨色绒边贴着下巴，嘴唇娇嫩，怎么说来着，冷艳！

    “大半夜的睡不着啊，是不是说了大话怕客栈亏本啊，我跟你说，你要是请我当厨子，保管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灵献对他翻了个冷眼，“那你怎么落魄成这副德行。”

    “我我那不是兵荒马乱嘛，满城的人都没几个了，哪还来的生意，这里不同啊。”

    老板娘半天不理他，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人的回声，“诶，今儿那个说书先生说的啥故事，留下了吗？”

    “你也想听？”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自然听听更好不是。”

    灵献拢了拢斗篷转身回房，末了放慢步子说了句。

    “明日辰时，前院雅间。”

    陆湛一时笑成了朵春花，“诶！好嘞！”

    是以次日他也十分准时，到时雅间内只有老头一人，没想到这人一大把年纪了，也是对混吃混喝的行当操碎了心。

    现时还不知他水深水浅，明面上陆湛还是甚有礼貌地寒暄道：“老先生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啊？”

    “老朽姓秦，京城人士。”

    “哦，京城，好地方啊。”

    还没问出些有用信息，两个小厮便一前一后端了茶具香薰进来，打扫布置，勾起幔帐。陆湛对这幔帐后的洞天早就好奇，伸长了脖子往里边瞟。

    一张桌案，一把太师椅，一幅泛黄的古画，乍一看也没什么特别。

    “你又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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