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堂屋。
叶老爷子坐在上首,五个儿子依次排开,叶明海和叶明泽坐在最下首。堂上鸦雀无声,叶老爷子不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吭声。
“明泽,你跟他们讲讲。”叶老爷子指指桌上放着的果脯收入账本。
“三叔负责销售,大堂兄负责收购鲜果子,我负责记账。一个月下来,总成本一百五十两,卖果脯得了三百两,最后获利一百五十两。”叶明泽简略介绍了收支情况。
堂上众人听到短短一个月赚了一百五十两,不由倒吸一口气。
“这一百五十两银子,我是这么打算的。拿出五十两银子,一家分十两。则全没有参与其中,原本不该分一份给他。他花销大,又还没有成家,你们就当是照顾兄弟。”想来叶老爷子考虑了很久,“今年你们最后照顾他一年,明年他那份田地你们就不用管了。他是自己种还是雇人,都随他。今年年成不好,保不准明年比今年闹得还厉害,粮食我都不准备卖。剩下的银子,五十两以后用来购置宅地。剩下的我先拿着,要是明年情况还不好转,这笔银子就用来买口粮。等则全成亲,咱们就分家。”
听到分家两个字,原本就听的专心的众人,听得更加投入。叶家一家子人算是相处比较和谐的,闹腾的时候很少,可也架不住人人都有自己的思量。
看几个儿子都没有出声,叶老爷子反应平静。他也是过来人,自然能够理解。正所谓树大分枝,这很正常不是?家里人口多,房间不够用,是时候分家了。
大家对叶老爷子的分法都没意见,各自领了银子之后,很快散去。堂屋上只剩叶老爷子和叶则全两人。
“则全,你把情况仔细说说。”
“爹,是县学的学正说的媒。对方是阳山县刘县丞家嫡出二女儿,今年十六岁,她好像与儿子有一面之缘。学正和县丞聊天时,无意中说起儿子,两人就起了心思。刘县丞把话一说,刘家二小姐就想起,她曾经见过我,印象还不错,就同意了。之后,学正就问我,这门亲我乐不乐意结。我没有拒绝,说回来问问爹娘的意思。”
“她是官家小姐,娇气着,会不会看不起我们?她的性格你了解吗?”
“爹,哪那么快。我这不是刚知道吗!”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叶则全哪会操心这些事。
“行了,家里已经有一个贵公子,不在乎再来一个娇小姐!之后的事,你别管了。我叫你娘去打听打听,太过离谱的咱家可不要。”叶老爷子回房同温氏商议。
叶家村这边,十月份温度很低,白天最高温度只有十来度,晚上更是接近零度,十月下旬甚至最低能到零下几度。
这边一进入十二月便需要猫冬。十月和十一月两个月是一年中最后能出海捕鱼的时间。
这天,叶明泽让叶父帮忙定制的渔船到了。叶家村有船的不少,能出海的却没几家。多数都是只能坐几个人的小船,随便一个稍大点的风浪就能掀翻的那种。平时,它们只能在离海五百米内作业。
叶明泽的渔船当然也不大,船身长近十米,宽两三米,设帆和橹,比叶家那条大一倍。这样的船只沿着海岸线跑是没有问题的。
船大了,自然需要的人也多。光摇橹就最少要四个人,这已经是最低配置,再低估计这船没法走了。叶明泽没想过要雇人,人数不够,蒋敬之的仆役顶上。
船只第一次出海,还得举行仪式。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吉日,祭祀海神后,叶明泽乘着新船出发。
叶则文和叶则武开着小船在前面领路,叶明泽的渔船跟在后面。
这是叶明泽到大兴朝后第一次出海,站在船头,看着水波荡漾的辽阔海面,感觉整个人心胸都变得开阔。
蒋敬之就站在他边上,身上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