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还有自己喜欢做的事,那么回家后的雨瑶最喜欢做得事情就是躺在床上,不为别的,只是想睡着,睡着了就忘记了痛苦,睡着了的自己眼睛可以看清楚这个自己的世界,哪怕是噩梦,也是幸福的。醒来时的眼只能是流眼泪,这双眼什么也干不了。
小山村就这么大,有玩伴,老师,同学,亲友,闻知此事也都买些东西来安慰安慰雨瑶,雨瑶一概不见,自己像鸵鸟一样地把身体潜埋在里屋里——他们的安慰让自己的父母去接受吧,自己受不了——。他们的安慰对雨瑶来说就是针,针针见血,人都成废人了,还安慰个头?不着急,你们才不着急呢?会好的?会好个屁!这些粗口有时候萧玉瑶内心呐喊一番后,自己都有些吃惊:受父亲的熏陶?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被熏陶?
雨瑶不再是以前那个喜欢对着山村的清澈的星空思考未来的人了。
行尸走肉,雨瑶这样来定位自己。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想些什么?会想做些什么?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抓住任何希望,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挣扎的时候会出于求生的本能抱住任何靠近自己的物事。是的,雨瑶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在她是8岁的时候有过,当时她懵懂的抱着一段树木和伙伴在池塘中玩耍的时候,脚底突然踩空。她想呼喊,张口的结果是大口的喝水,一时间,陷入了绝望。
这时,旁边好像有个物体碰了自己一下,雨瑶玩命地抓住,死死地,就这样被拖出了池面,算是呼吸了一口空气,雨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从死到生,8岁的萧雨瑶算是经历了一回。而那个物事,是一个人的胳膊。
把雨瑶从死亡边上拽回来的,是自己同村的李风池,不知他已经西去的爷爷生前为啥给他起了这个名,还列进了族谱,风池名字的风波连他爹李俊也没有想到。
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风池之名,同村几个恶作剧的玩伴故意用含混不清的老家话喊“风池,粪池,粪池,哈哈哈”,搞得他极其郁闷,因这事自小就没少和小伙伴们打架,多数情况下是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毕竟一个打几个,难得占上风。可他不服输,被人打是自己的事,打不过人家不丢人,天天被人叫“粪池”,那才丢人呐。这都是风池上小学的事情,当时,风池他爹也带着风池去派出所,要求改名,派出所说改名字的理由不充分,不给改,没办法,托点关系也许能办成,可自己一个根正苗红的农民,哪里有人搭得上话,送礼吧,风池连个写字的铅笔都需要凑点钱出来,给派出所送条子烟,根本买不起,况且人家收不收还要另说。
“改不了就改不了吧。想想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再说,用广播员的发音来读,肯定不是那么让人作呕,一定是恶作剧的人没文化,土的掉渣,才这样。”风池他爹就这么安慰风池,一家人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回事,如果风池没有出息,留在这个小山村,像老一辈一样,柴米油盐的操心一辈子,叫风池粪池的又如何!如果风池有出息,有朝一日,成了城里人,那时候,再也不会有人喊风池为粪池了!
年幼的风池琢磨了半天,登感宽慰,于是坚定了一个想法:去城里,考大学。说普通话。摆脱“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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