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周而复始。
也许在清音内心的深处,总是带着一丝安慰,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像那些粗野的男人一样,对女人动手。如果不是那顿他醉酒后的拳头,清音可能还无法从这场竭尽心力的爱情中走出。
那一个接一个的巴掌,那一下接一下的拳脚,至今想来痛感仍是那样清晰。而他口中说,我已经忍你够久了,我今天豁出去了
忍吗?直到这刻清音才懂得,爱变成了忍耐。他们虽然改变自己,却永远无法适合对方,他们虽然有爱,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得分开。
身上的伤痛已经痊愈,心理的伤怕是永生无法忘记。
穿着睡衣拖鞋,拉着来时一样的行里,在凌晨的十二点,一个疯子一样的女人,走在空空的大街上,偶而有在夜间匆匆回家的行人,好奇的注视着她。而那个被注视的人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只剩下空洞,那一天,她以为自己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那一天,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那一天,那一天终于应了离开时妈妈的话,她后悔了,放任自己的眼泪,毕竟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自从跟他在一起,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世界。跟所有的亲人c朋友都没有了联系,最终,却是无颜回到家里。若大的城市,却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离开了熟悉的城市,离开了熟悉的人,来到陌生的城市,一切从零开始。
还是那个聪明c勤奋的女人,却再不肯碰及感情。也绝不打探他的消息,爱的时候,无怨无悔;决定不爱,那就要断的彻底。
许久以前,在这里碰到久未见面的一个朋友,他曾说,清音,他在找你,他说他会一直一直的找到你回来!他还真是执著的人!
清音但笑不语,执著?就算是执著吧
再听朋友提起,已是他身为人夫之时,无言的轻笑。
明天,谁来为我画眉
一
凉西很美丽,她有着一双很迷人的丹凤眼。记忆中的她总是扎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子。我喜欢看她,喜欢闻她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她离开我已有二年之久,我仍忘不了三年前第一次看到她时的那个夏初,她穿着素净淡雅的棉质长裙,那条又黑又长的麻花辫子安静地睡在阳光底下,额前的发丝被风儿吹得有些乱,却为她平添了许些纤弱,看着让人心疼。
初见凉西的时候,我总认为这样一个女子,我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
杉木说我和凉西上辈子一定是一家人!听到杉木这样说,我也认同,其实好多时候,我觉得我和她就像一个人,只是被一种物体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温婉解语的凉西,一半是柔情似水的依若!其实这后面的话是杉木接我的话添上去的,我就是依若。不记得是谁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是某人一生的至爱,也就是唯一,杉木是我们俩的唯一,而我们却不是他的唯一,在他心底,我们俩就像他的左手和右手。
深夜,杉木突然醒来,抱着我哭了,他说他做了一个恶梦,梦到我离开了,想拉住我的手,却只抓回空气,他把头贴在我的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二
凉西来报道的那天,我正站在阳台上凉刚洗的被子,她在楼下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教务科往哪边走?”
我转过身往楼下望去,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那一条漂亮的麻花辫子。这年代居然还有人喜欢扎这样的辫子,呆了几秒钟,然后笑着告诉她往左边走二百米,第一栋房子的五楼便是。她谢过我,然后微笑着离开了。那天傍晚,我的隔壁就多了一位邻居:新来的语文老师何凉西。
后来,凉西告诉我说:第一次见到我也很惊讶,她没想到那个穿着一身纯白睡衣c披着微卷长发的我,站在懒懒的太阳底下凉着刚洗过的被子会是一幅那么温馨那么美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