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真的是饿急了,将那么一大碗面,连汤带汁一滴不剩,全塞下了肚。
冬天,好好吃顿饱饱的热饭,感觉就是好!热汤,热面,一下肚,身体就开始暖呼呼的,好舒服!
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柔软的被褥,吃饱喝足的满足感,让明夏动都不想动一下,慢慢合上了眼。
真舒服!身体里的每一处,好像有股暖流,轻轻缓缓地流淌着柔柔的,安心的感觉,有种令人怀恋的温暖就好像
——小夏,怎么又在沙发上睡,赶快起来,这孩子,真是不听话唉!
爸爸
——小夏,你个死丫头,正经的书不好好念,尽读一些乱七八糟的,看你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妈妈
——姐姐,你这不会那不做的,这么懒,长得也就这样,将来鬼都不会要你的!
弟弟
就好像和家人在一起时,肆意,自在,却又有时会感到乏味厌烦,理所当然到从来都不以为然的那种淡淡的感觉,现在想来,其实那就是幸福吧!
“咣啦”
突地,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迷迷蒙蒙的睡意瞬间惊散了。
从厨房到客厅,到处都能见到空啤酒罐,烟头,尤其是那张沙发上下,一堆堆的空啤酒罐,烟头,乱七八糟,散满一地,一片狼藉。
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客厅那面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碎了,明显被人砸碎的痕迹。裂缝上,落地的碎片上,以及地上血迹斑斑,一路延伸到大门外。
下楼,明夏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这人又在乱发脾气,砸东西了。唉!明天阿缇丝就要回来了,搞成这样,估计又得头疼了。
深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碗放进厨房,开始动起手来。
总不能真的就等到阿缇丝回来再收拾吧。毕竟她难得放个假,还因为她耽误了不少休假日。
喝酒,抽烟,打架,逃课,肆意破坏真像个青春判逆期,缺乏管教和关爱,狂妄的问题少年,可是
想起仅有的那么几次交集,明夏的神经就不自觉地绷紧了。
人,怕疼,就会避免受伤。
怕死,就会避免危险。
怕生病,就会保重身体。
怕被人讨厌,就会努力迎合他人。
可,如果,什么也不怕,无所顾忌呢?哪怕伤的是自己
一个人,连自己都不在乎,不爱惜,又怎会懂得收敛。这样的人,就像黑色沼泽里的深井,谁有勇气敢走近呢?
将一地垃圾收拾干净后,垃圾桶里满得快溢出来了,只能好事做到底,将垃圾桶里那层黑色塑料袋拉出来打包好,丢进后院角落里的垃圾池里。
外面,雪又下大了,北风吹得人脸生疼,厚厚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留下好深好深的脚印。
来回匆匆的明夏,一回到暖和的屋里,便不住地打了个冷丁,连连跺脚,将头上身上的雪拍掉,好久好久,才终于回过头。
大门口,那个一头红发,穿着单薄,打着赤脚,一身黑的人,就那样坐在门前露天的台阶上。嘴里仍咬着一根烟,流血的手里还拿着啤酒罐,任由雪,一片一片,落在身上。
也不知道他在那儿坐了多久,出门丢垃圾时,就看到他了。这样的天气,坐在那儿,都不会冷么?
而且,依他如此随意敷衍,肆意妄为的态度,会乖乖按照医生的吩咐,吃药,换药,照顾自己的伤么?
算了,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那是别人的私事,又不是她能干涉得了的,反正与她无关。
收回目光,拉紧领口,实在受不了冷风吹进来的感觉,索性将大门关上了。
“亚克,来,男孩子怎么能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