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难论。

    极其艰难地，再一次爬起，好半天，才稳住双脚，缓缓立起身。

    看着你火红的眼眸，半晌，最后，目光移到了你的腹部，半垂下眼皮，轻轻说出了口。

    “对不起。”

    我选择了，不求饶。

    你，攻过来的这一击，果然，下了死手。

    我，硬生生地，退了数步，双拳上的血，滴到了脚下的泥沙里。

    没错，这就是我的选择，不求饶，但，要活。

    更是，从一开始就做好的，卑劣的选择。

    因为，这都是，你，腹部的血。

    对不起，你不会知道，从你出现在武考场的那一刻起，我的卑劣，就又开始了。

    我很明白，只要你腹部的伤，迸裂，加剧，再集中一击依你重创的程度，赢，并不难。

    只是，如此卑鄙无耻的行为，我无法就这样，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去执行，于是，我选择了，毫不反抗，任你暴打，来补偿，直到你厌烦了，没了耐性，想结束。

    头晕，耳鸣，手脚发软，一身泥沙，剧痛难忍这是我实施这行为的惩罚，也是我，如此卑劣，必须付出的，小小的代价。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一室阴暗。

    好不容易摸索着开了灯，却见，对面病床上，空空如也，只剩一床棉被。

    心情有些复杂，明夏坐起身，这才发现手上针管拔掉了，上了药，也包扎好了。支架，吊瓶，针管全都收拾得干干净，一切处理的妥妥当当。

    显然，那个维克校医又回来过了。

    不愧是超级名医，才睡了一觉，身体就感觉不到太多痛楚，轻松了很多。

    离开床铺，起身的瞬间，仍有一种轻微的晕眩感。明夏并没有因此多做片刻的停留，立刻离开了医务室。

    外面，天很黑，寒风洌洌，熙熙攘攘的路灯，看不见半个人影。

    明夏拉高衣领，缩了缩脖子，突然，一个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看清来人的面孔，明夏微微一愣，刚一张嘴，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狠狠一脚，踹倒在地。

    疼，让她喘不过气，起不了身。

    唯有耳朵，清楚地听到了，那一步一步，远走的声音。

    就这样，走了么？

    呐，我想说，其实，那晚，我回去过，只是那里没人了

    紧紧捂住腹部，等到明夏终于缓过气来，再抬头的时候，一片，两片，无数片的洁白，纷纷扬扬，圣洁，无暇。

    忍不住，摊开掌心，一片一片的洁白，在掌心融化。

    终于，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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