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三天,沐青蕴没有去公司。
有什么事情,肖钦汇报,沐青蕴发指示,然后由肖钦安排去执行。
这几天,沐青蕴一直在家里照顾婉儿,张妈也在这边,毕竟女人的事情,张妈是过来人,有经验,也好照顾婉儿。
回蝶园的第一天,婉儿什么也吃不下,情绪十分的低落。
不过外柔内钢的婉儿不愿意让自己的心情影响了沐青蕴,也不想让爷爷知道自己的难过。所以,她就是用一种假装昏睡的状态在掩藏自己的脆弱。
沐青蕴更加不用说了,对婉儿的愧疚和失去孩子的双重打击,让他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了什么是无可奈何。
确切的说,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安慰婉儿。
他陪在婉儿的身边,像爷爷一样握住婉儿的手,有时给婉儿盖上虚掩的被子。
婉儿喜欢干净,沐青蕴知道。按照张妈的说法,流产的女人,几天之内是不能洗澡的,可是要真不洗澡,婉儿不可能安心睡觉。
沐青蕴第一次笨拙的照顾婉儿,用热水为婉儿洗脸洗手,擦拭身体,早上也用这种方式重复做一遍,虽然很笨拙,但是他的细心和周到却是不容置疑的。
就连前三天婉儿吃的东西,都是沐青蕴端在床边,亲自喂婉儿。
晚上睡觉,沐青蕴让婉儿头枕在自己的手腕里,搂着婉儿睡觉,中途婉儿上厕所,沐青蕴也不让婉儿自己去,而是自己把婉儿抱进卫生间。
对于沐青蕴所做的一切,婉儿被动的接受着,没有半点的不适和反感。
只不过身体有些僵硬,有不舒服的原因,更多的则是自己的心里过不去。
爷爷来了蝶园。婉儿很少说话,安静的和爷爷呆在房间里。
爷爷和婉儿之间的这种安静,沐青蕴不能理解。
那是爷爷和婉儿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安慰对方。
爷爷说了很多次,是他让婉儿受苦了,是他对不起婉儿。
沐青蕴更加不明白,这明明就是自己的错,怎么会是爷爷对不起婉儿呢。
三天过去了,回家调养的婉儿身体没有半点的好转,反而显得越加的虚弱。不能吃东西,都是吃什么吐什么,也不下床,她实在是没有体力起床活动。
沐青蕴也是食不甘寐不甜,看着越来越气息微弱的婉儿,急火攻心,又不知道如何面对。
“混小子,你那天晚上去了哪儿?和婉儿之间发生了什么?”
忍了几天之后,已经再也忍不住的爷爷在午饭后,把沐青蕴叫到了客厅里。
要不是婉儿的精神状态,他并不想开这个口,老人想知道原因,也害怕知道原因。
“我接到公司的电话,去了公司。”沐青蕴在爷爷面前,在婉儿流产后,哪儿还敢说出实情。哪里还敢说是美琴打来电话,是美琴威胁自己要来蝶园,他不想让婉儿看见美琴心里不舒服才出去的。
这算是一个理由,可是这个理由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加的不能让人信服。不要说婉儿,更不要说久经商场的爷爷,就连自己这个理由都越来越不能成立。
自己和美琴之间,要不是藕断丝连,要不是自己的优柔寡断,能造成这样的结果吗,以沐氏集团的势力,以他沐青蕴的为人,要不是自己一直在放纵着这个女人,美琴,一个官场小职员的女儿,靠着几分姿色为父亲谋得一官半职,那点小小的职务,沐氏集团要是不高兴,他沐青蕴要是不开心,别说那点小小的职务,就是让这父女两个永远的消失,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此简单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原因,美琴还可能威胁得到自己吗?
所以爷爷在问这件事情的时候,沐青蕴根本就不可能说出实情。